长孙清明用力捂着他的嘴巴,在他耳边说道:“你最好别出声,否则接下来的好戏你就看不成了。”
周疏宁用力咬住长孙清明的手指,黑暗里,长孙清明轻嘶了一声,也是不服输的咬了周疏宁的耳肉一口。
可以说是两个幼稚鬼本鬼了。
马车外,突然得到肯定答案的长孙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定是又在和我调笑,十几年了,该冷的都冷了,灰烬还能复燃?”
关内侯却道:“若它不是灰烬呢?若它是一盏……深埋于地宫中的长明灯呢?”
长孙璟不是很明白,关内侯却道:“太后说,让我不要霍霍长孙家的后人,其他的让我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太后当年夺权实属无奈,谨贵妃容不下她,一心置她于死地。但她有底线,有原则,我也只能委屈自己了。说起来我也是惨,最爱的女人跟了长孙煜,好不容易对个男人有想法了,却因为他是长孙家的后人不得不熄了这个想法。我也是没想到,你能这么长情。早知道,当年不论太后说什么,我也不能放你离开不是?”
关内侯说了这么多,长孙璟却只记住了他前面的一句话:“你说,不是灰烬,而是长明灯?是不是表示,你心里也一直有我?”
关内侯嘶了一声:“那怎么可能?只是当年略有心思,太后说过后便藏了。后面十几年,我们辗转南北两隔,那自然也不会再生出任何念想。只是你这次回来,我想了很多。与其两个人都痛苦,何不痛痛快快活一场?”
长孙璟的眼神晶亮,问道:“你当真这么想?”
关内侯又叹气一声:“我们这把年纪,还有什么不敢想的?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太后催婚催了我十几年,不也是没成功吗?若我想成家,如今怕是孙子都能生出来了。人生在世,本也不是为了特定的模式而活的。”
这话他也是听周疏宁说的,每每有人让他找个男人嫁了,他都会这么说。
既然不是为了特定的模式,那么不成婚使得,与男子成婚自然也使得!
长孙璟终于没有任何质疑了,扶剑上前道:“你既这么说了,那我可要亲你了,如今我再亲你,你便不能再说我是浪荡子了吧?”
关内侯竟还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一生痴恋夏姐姐,当真还没和任何人亲热过,不像你风流侠客,浪荡王爷,定是在那花丛中学来不少稀罕玩意儿。罢了,我这点经验在你那里徒增笑柄,你若想亲便亲吧!”
长孙璟便再也没有控制自己,他上前将关内侯搂在怀里,垂首直接吻住了他的嘴唇。
这一吻吻了足有一分多钟,长孙璟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他,关内侯微喘的抗议道:“你怎么跟只大老虎似的?”
长孙璟却把他搂的更紧了:“我还收着了,这十几年朝思暮想,终于得偿所愿,我现在只想……”
关内侯皱眉,果然听到长孙璟又说:“……只想把你按在床上,把我这十几年的所思所想全发泄在你身上。”
两人都不是少年人了,他们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怎么可能不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
只是关内侯虽苦恋夏言暖十几年,终究还是个处男,聊起这件事来未免害羞,耳尖微红道:“那你可要轻点,我怕疼。”
长孙璟的瞳孔缩了缩,把人扯进怀里,没再多说一句话,直接施展轻功离开了。
马车里,长孙清明终于放开了周疏宁的嘴巴,周疏宁兴奋的开始嚷嚷:“他们俩竟然啊啊啊,他们俩竟然在一起了?不对,他们俩竟然本来就有一段过往?这真的是让我……让我难以置信!”
长孙清明却没有任何意外:“关内侯明恋我母亲二十几年,后面一直拿我母亲当借口不肯成亲。殊不知他心里早就住进了别人,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周疏宁一脸的不敢置信:“真真真真的吗?”
长孙清明往前努了努下巴:“你不都看到了?今晚,怕是有人连床都下不来了。好在他们醒悟的还算早,三十多岁,倒也不算黄昏时。”
周疏宁心道在我们那个世界,三十多岁可是正年轻的当打之年,三十多岁的小哥哥小姐姐不想结婚的大有人在。
就是古人生活条件不好,平均寿命也只有四十来岁,全是战乱给闹的。
周疏宁今天晚上心情着实不错,拉着长孙清明道:“明天我们去拜会他们一下吧!我想看看我老板新婚后的状态。”
长孙清明觉得周疏宁要把山上的笋夺完了,是想看看他被长孙璟操到扶着老腰走路一瘸一拐的模样吗?
想到这里,长孙清明又重新把周疏宁拉进怀里,吻住了他的嘴唇。
周疏宁闭上眼睛,顺势搂住了对方的脖子,享受他带给他的心跳失速。
两人吻完,车里的氛围又开始变得暧昧起来。
但是两人都知道,不能再继续了,因为如果再继续,这一发下去天就亮了。
古人有早起的习惯,一般东方露出鱼肚白,下田和赶集的便都开始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