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黎明寂静。
墨黑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 四周朦胧的像被罩上了一层薄纱。
大地万物都在静候着那抹破晓, 期盼着拨开面纱后所见的一缕光明。
但愿, 他跟刘思思之间也能尽快迎来, 他们的暖阳和明朗。
阿肖眨了眨眼睛, 问。 “林总, 我已经通知了太太的母亲, 天亮了就派车去接她过来。还要通知林董吗?”
“不用告诉我爸妈。”林学东敛眉, 想了想又说。 “下午, 叫小舅过来一趟。”
“好, 我知道了。”阿肖点头, 跟林学东又说了些事后便退出了房间。
阿肖走后, 林学东坐在病床上盯着他的妻子发呆。
他很累, 可就是不舍得闭上眼睛。眼睛里的柔情, 渐渐被酸涩代替。
刘思思脸色依然苍白憔悴, 因为针药里带着镇定剂。所以, 她睡得很安静, 像个没事儿的人。
尽管拼了命地护她周全, 可惜还是防不胜防。让这小女人再次受到了无辜的凌辱和伤害。想到她一切的苦难都是源于自己, 林学东的心就不住的抽扯着痛。
“思思......, 对不起......。”他轻声喃喃, 由衷地向沉睡中的女人挚诚道歉。如果可以, 他多想走过去抱着她, 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保护她。
视线移向吊挂着的左手和右腿, 他整个人就一下子软塌了下去了。 身上的疼痛让他力不从心, 最后只能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
阳光从高级的白色窗纱透进, 让一室旖旎无所盾形。
“唔......。”小白轻吟了一声, 习惯性地抽出小手挡在眼前, 昏沉的意识渐渐清明。
她的第一感觉就是脑袋有些炸痛, 继而就是浑身的酸痛。象是经历了什么搬砖苦力般, 身体疲乏且沉重。
适应了光线后, 她眨了两下眼睛。放开手, 环视一周这豪华套房里的布置。
倏地, 她脸色骤变, 瞬间懵逼......。
因为, 因为, 因为。
这是什么情况?! 她本能地揪住了胸前的被单, 瞪大双眼惊叫。“啊---! 你, 你, 你......。”
因为她看到了床上的男人, 也察觉到自己一身赤裸。脑子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连带整颗心都扑通扑通的急速乱跳。
谁能告诉她, 这个英俊熟悉, 又邪魅不羁的男人。为什么会同样地赤着肩膀, 然后躺在自己身边了的?
她跟他, 昨晚, 他们......睡了?!
这个认知让小白脸色一片煞白, 她发誓, 她虽然是一名妥妥的新时代女性。可在这二十六年人生当中, 她都克尽己任, 洁身自爱。从未经历过如此荒唐, 狗血的剧情。
自己明明是拉肚子的好不好, 怎么拉着拉着, 就拉到了床上了的呢?
还是说酒后乱性了诶! 拜托! 噢卖葛! 我的天呐!
男人目光幽深, 冷冷地盯着她。扯落了一半的被单, 坦露出他肌理分明的胸膛。
要是搁平时, 小白一定会情不自禁的犯下花痴, 多瞄几眼倒不亏。
可现在......, 她真的既懊恼, 又害怕。尴尬的几乎大气都不敢喘呢。
男人没哼声, 小白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半圈, 再也呆不下去了。于是, 她先发制人讪笑着道。 “呵呵, 巧啊? 我......我要上趟卫生间, 你, 你自便。”
说罢, 她毫不客气地卷走床单。哆嗦着小身板去捡起自己的衣裙, 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浴室。
身后赤裸的男人并没有阻拦, 而是慢条斯理地拿起一个枕头, 遮盖着私密部位。
凌乱的房间中, 床上那抹瑰红尤其显眼。他的黑眸不由地闪了闪, 再看了眼浴室的方向, 浅浅地勾唇。
脑海里浮现出昨晚她的热情, 诱人的身体, 激情的叫喊。真没想到, 这女人还有这么迷人的一面。
“嘭---!”
几分钟后, 浴室门被打开。
小白努力压着心底的慌乱, 她疾走出来, 抬头那瞬间, 还是愣住了。 屏息地瞪着几乎一丝不挂的男人, 小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 “我, 我, 我, 有事......先走了。你, 你, 你......额, 再见!”
“喂!”邢义终于开口, 叫住了她。
小白回眸, 眼睛闪烁着惊慌失措。 “怎么了?”
“就这样走了?”邢义坐直了身, 挑了挑眉问。
“不然呢?”小白脸色白了白, 有些不明所以。
她想着大家都是成年人, 这种事情不是都心知肚明的吗? 就当是一夜情好了。
邢义笑了笑, 那抹笑容让小白有点心虚。他问。 “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或者......想要的?”
他什么意思? 问她要什么? 钱么? 嗤, 谁稀罕?!
小白心里冷笑, 挺了挺胸。吸了口气, 压下脸上的紧张, 道。 “没有, 就这样吧, 邢总再见。”
邢义看着她头也不回地急步离开, 眉头紧紧一皱。
呵, 这女人还比他潇洒了?
嫌弃他? 跑得比兔子还快, 躲债呢, 至于么?
小白一边跌跌碰碰地离开酒店, 一边提着手机打给刘思思。她明明记得,昨晚是她陪着自己进的房间。
入冬的气温果然冷了许多, 北风吹得有点洌。她单薄的低胸礼裙, 实在是弱不禁风。
一出酒店, 她就哆嗦着身体, 立马就钻上了出租车。
手机打了好几片都没人接听, 小白既担心又焦急。自己都酒后乱性了, 那刘思思又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