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她说过, 现在是跟母亲一起生活的。小白也认识曾美玉, 所以就直接给曾美玉打过去。
接到小白电话时, 曾美玉正提着早餐踏进病房。看到已经醒过来的女人, 提吊了一整晚的心才缓缓落下。
她放下手上的保温壶, 看了一眼林学东, 眼神交流了一下才接了电话。
“喂, 伯母, 早呀。我是小白, 请问昨晚思思有回家了吗?”
“哦, 早啊, 你找思思?”曾美玉走到女儿的床前, 对她笑了笑, 随意地应着电话。
刘思思用眼神询问是谁, 曾美玉跟小白说了句, 便将手机交到刘思思手上。
“喂, 小白, 你还好吗?”刘思思刚醒没多久, 身体还是虚弱, 声音带着高烧后的沙哑。
听到刘思思的声音, 小白眼睛一亮。可转眼又有些郁闷, 委屈道。 “不好, 一点都不好。你呢, 你昨晚上哪儿去了? 怎么声音变这样了?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我没事儿, 就受了点凉, 发烧来着。”刘思思扶着额, 对着小白一连串的追问, 心头一暖地笑了笑。
“哦, 那样啊? 你, 你在家吗? 我过来看看你, 好不?”小白心里很不踏实, 很想找个人聊聊事。
“我, 我在......。”刘思思抬起头看向林学东, 见那厮没啥表示, 她也不好善作主张。便咬着唇瓣, 对小白说。 “现在我妈在照顾着, 你放心。我还是明天再找你吧, 免得传播病毒。”
听到这话, 小白顿时有些失落, 不过也没太介意。
自己现在也是一身狼狈, 就不如等收拾好了, 明天再聊心事也不迟。
于是, 她叹了口气, 道。 “那好, 明天我来找你。我有些烦心事儿, 想跟你聊聊呢。”
“好呀, 你今天先好好休息, 咱们明天见。”刘思思闭了闭眼睛, 脑海里浮现出她那张一惊一乍的脸, 会心一笑。
曾美玉给她弄高床背, 好让刘思思斜靠着。然后视线在她和林学东两人的脸上徘徊, 带着一抹孤疑, 语气也是忧心忡忡的。 “感觉怎样了啊? 你, 你们发生了什么事的呀......到底?”
阿肖没说得太具体, 只给她报了个平安, 说女儿跟林学东在一块。昨晚出了点小意外, 人倒没什么大碍, 就是要呆医院里观察一晚。
她真的担心了一整夜, 就纳闷着这两个人的事, 越来越别扭, 怪扑朔迷离的。
“妈, 我们没什么, 就, 就......。”刘思思望了望林学东, 见那厮依旧没啥表示, 就像定了格一样般, 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她还真没来得及跟他好好沟通, 早班的医护就进来给他们洗漱, 换药, 检查什么的。然后, 曾美玉就紧接着推门进来了。
一时间, 她还记挂着他们俩的关系暂时不能泄外。所以, 也拿不准该不该告诉曾美玉, 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
加上怕昨晚的事吓着她, 权衡了一下, 刘思思抿了抿唇, 对着曾美玉说。 “昨夜不是公司里有酒会吗, 那个, 林总......他顺路送我回家。路上车子出了意外, 所以, 就, 就......受了点伤。”
语音刚落, 便听着男人一声低笑。她瞟了眼过去, 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甘。
他那是什么意思? 刘思思不认为这个说法有何不妥。
他又不主动替她完场, 有什么好笑的?
“你, 你们......这是......。”曾美玉指着两人, 眉头皱得老高。摇着头,恨铁不成钢地训道。 “简直就是胡闹! 看看, 这三朝两头的, 左一个意外, 右一个意外, 怎么那样爱折腾的呀?”
“对不起, 都怪我不小心。”这下, 林学东倒是主动承担了责任。诚恳的语气和态度, 让人生不出气来。
曾美玉睨着床上一只胳膊吊着绑带, 一只腿打着石膏悬吊着的男人, 他脸上还带着狼狈的瘀伤。说不担心, 那是假的, 可又不方便太过表露出来。
她暗暗地叹了口气, 抿着嘴, 眼神微闪, 关心寒暄了一句。 “那个, 你, 你还好吗? 伤得不轻吧?”
“嗯, 还好。只是轻微骨折, 打几天石膏, 定定形就好。”林学东笑了笑, 样子看上去有些满不在乎。
曾美玉闻言心头一紧, 赶忙走过去, 很认真地纠正他。 “哎哟, 哪有那么轻巧的呀?! 伤筋动骨一百天, 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乖乖的养着。要戒烟戒酒, 还不能熬夜什么的。知道不?”
“我知道了, 一定会好好休养。”林学东点头, 嘴角噙着清朗的笑容, 好让她安心。
“噗嗤~。”
刘思思喷笑, 旋即掩着嘴巴, 遮去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然后瞥过去, 带着轻佻的眼神, 似乎在提醒着他, 早就该戒掉了那般。
曾美玉厉了女儿一眼, 有些不满她的没分没寸。然后, 对着林学东客客气气地道。 “我弄了些干贝瘦肉粥, 蒸了些花卷馒头。你们也饿了吧? 就快趁热吃点吧。”
“好的, 刚好有些饿了, 谢谢。”林学东虽然脸色有些苍白憔悴, 但那双深邃的黑眸仍然带着一股炽热。
他求着这一刻的温情, 已经等了很久了。
杜镇涛可以肆无忌惮地登堂入室, 跟刘思思一起享用曾美玉亲手做的饭。他是有多羡慕, 多嫉妒啊。
因为手脚不便, 几乎一夜没阖过眼的阿肖, 又被召了回来伺候老板用餐。刘思思不好意思, 就分了些粥和花卷给阿肖, 以表谢意。
大伙儿勉强吃过后, 林学东知道女人的心软, 想着自己可能要呆在医院一段时间, 便吩咐道。 “阿肖, 给我找个护工吧, 要个......男的。”
阿肖微怔, 随即又嗯了一声应下。收拾了一下, 又说。 “林总, 我们下午就能安排转往VIP病房。”
“思思呢?”他问。
“额, 那个。刘小姐退了烧, 下午再覆捡无碍后, 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阿肖看了眼刘思思, 点头示意了一下。
林学东转眸望向邻床, 撞上那双水盈清透的眼睛, 眼里盛满着不舍。他的心狠狠地一动, 他又何尝舍得放开她呢。
但是刘思思的脑部曾受重击, 她要休息静养。而且自己的事情. 还有余波需要处理。
再忍一忍吧, 于是他说。 “那就先安排思思回家休养吧。”
刘思思没有哼声, 心里难免失落。但也理解, 他会有自己的计划和打算。
默了半秒才微弯起嘴角, 用上疏离又不失客气地说。 “谢谢, 林总。”
加护病房里头互动热闹。
门外, 身穿病号服,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身姿优雅从容。
而他身后的苏迪, 却是脸色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