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肃州军大都督田洪生率领的大军抵达了河边,面色阴沉。
“大都督!”
“末将无能。”
“没有能及时地架好浮桥,请大都督治罪。”
将军田玉华主动地跪地请罪,脸上满是委屈。
他也没想到贼军的动作如此之快。
不仅仅拆毁了桥梁,还夜里突袭他们,导致他们的浮桥毁于一旦。
“起来吧!”
田洪生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田玉华,抬了抬手,让他起身。
现在田洪生的内心里也很郁闷。
贼军反应的如此之迅速。
他先前还以为是有通贼呢。
可细细一查才发现。
本就是他们自己人的问题。
他提前几日给众将打招呼,要他们做好撤离的准备。
这本意是好的,防止突然说撤退,太过于仓促。
可谁知道手底下的将领非但没有精心准备撤退事宜,反而是忙着转运浮财。
他们组织了大量的车队运输浮财西行。
贼军哪怕是傻子也能判断出,他们肃州军要跑了。
如今大军撤退受阻,完全是他们自作自受的结果!
可他能将手底下的将领都拉出去砍了吗?
他不能。
他顶多斥责一番他们。
他还需要这些人为他效力,为他冲锋陷阵呢。
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要是将罪责都推到将军田玉华一个人的身上,那未免太冤枉人了。
“既然没有桥,那就徒涉过河吧。”
将军潘兴业皱了皱眉:“大都督,要不在此处等一两日,再派人造桥吧,这河水冰冷刺骨,徒涉太冷了......”
田洪生闻言,冷哼了一声。
“想当初我们在边境和胡人厮杀的时候,卧冰饮雪,什么苦没吃过?”
“那个时候我们缺衣少食,还时不时地打一两场胜仗,为何?”
“那是因为我们不怕苦,也不怕死!”
田洪生训斥麾下众将说:“可现在你们看看你们自己!”
“整个人都肥了一圈了!”
“你们自己还拎得动刀吗,还能上马杀敌吗?”
田洪生怒其不争地骂道:“你们现在就知道花天酒地的纵情享乐,不能和将士们同甘同苦,难怪我们现在纵使吃败仗!”
众将领有人不以为然,也有人惭愧地低下了头。
“现在就过河!”
“水冷冻不死人!”
田洪生冷冷地道:“一旦让各路贼军围上来,到时候我们怕是会被啃得渣都不剩!”
田洪生这位大都督下令徒涉过河。
将领们也不敢反对。
大量的肃州军涌到了冰冷刺骨的河边,宛如下饺子一般下了水
“嘶!”
“好冷的水!”
有人牙齿都在打颤。
“快走吧,早点上岸!”
“忍一忍就好了!”
肃州军的兵将们趟着冰冷的河水过河,大多数的的甲衣都被河水浸湿了,冷得他们直打哆嗦。
很多人将负责开路的将军田玉华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
要是他架好了桥,他们也不至于这么遭罪。
肃州军趟水过了河,而后沿着大路迅速地西进。
可他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当他们大军在浩浩荡荡行进的时候,不少大夏军团的弓弩兵已经悄悄地摸到了路边的林子里。
行进中的肃州军压根就没想到,贼军竟然这么近的距离袭击他们。
他们以为前边的斥候已经搜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