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听到周伯涛询问自己,为何非要拜入山海宗,又为何拜入他的门下,不及细想,朗声说道:
“当日参加禁地试炼,见师父驾驭星辰飞梭划过天际,当时差点以为您是星官降世!弟子自小就喜欢看神仙故事,幻想有天能畅游星河。自打那日见了师父,对您的风采再难忘怀,暗暗发誓要拜入您的门下。”
范哲把自己说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打住,而后眼神真挚的说:“如今师父总算来此,不知弟子有没有这个福分。”
一番话把周伯涛说得哈哈大笑,连连点头。他摸着颌下短须,起身笑道:“你倒是会说话。”说着看向茶杯,赞道:“茶叶不错。”
范哲连忙将剩下的二两茶叶全部拿出,躬身奉上:“请师父笑纳。”话未说完,顿感一阵清风吹过,再去看时,手中的茶叶罐子以及周伯涛全都消失不见。
他松了口气,忍不住嘿嘿一笑,知道拜师一事就算成了。
时间很快来到十二月中旬,范哲这日早上接到宗门传讯,让自己今天入门拜师。
他不敢怠慢,在屋内洗漱一番,翻出当日李顺送出的黑色袍靴穿戴整齐,转去酒楼内找掌柜张继常结算店钱。
二人碰面后,寒暄几句。范哲赶时间,直接询问花费。张继常连连推辞,不肯要钱。范哲在这里吃住一个多月,每日里山珍海味,人也胖了两斤,所以坚持要给。
最后张继常收了两千灵石,让范哲顿感被宰,但别无办法,只能掏钱。自此,身上的三万灵石只在这段时间内就花去一半,让他肉痛不已。
等范哲离开后,那看似伶俐的小伙计询问道:“掌柜的,范师叔住这么久,按正常来算该在一万七千枚灵石朝上,为何你只收了两千?”
“笨!”张继常拍了他一下脑袋,“从前你何时见宋庆虎师叔付过钱?我每次好生款待,还要小心被他讥讽。”他叹了一声,“范师叔如今也拜在周师祖门下,保不齐将来比宋庆虎还......咳,说来说去,谁让我不争气,还只是炼气修为!”
那小伙计摸了摸脑袋,若有所悟的“哦”了一声。
范哲不知道张继常对自己的断语,此时刚刚落到山门处。这里除了两位熟悉的值守弟子,另有一青袍老者候在这处,面相和善,须发花白。
那老者不等范哲站稳,摸着花白胡须笑着上前,“你就是范哲师弟吧?我是你大师兄张慕华,师父让我过来接你,你这就跟我进去吧。”
范哲惊讶于大师兄的年迈,听他喊自己师弟,总觉得异常荒谬。当下稳定心神,笑着喊了声“师兄”,拱了拱手。无意间看到两名值守弟子羡慕的眼神,又出声谢过二人。
这段日子虽然在他们身上花了数百灵石,但两人确实为自己拜师之事尽了心力。
此时那二人同时躬身行礼,连道“不敢当师叔道谢。”
张慕华也不催促,只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幕。随后拿出腰牌,对着山门晃动数次。在范哲尚未看清之际,身体就被一股大力拉了进去。
“师弟不必惊讶,这是宗门的守护阵法之功。”张慕华飞在前方,给范哲解释。
两人现在正飞在空中,浮空巨岛以及环绕巨岛飞行的数座小岛统统不见,范哲眼前只有白云滚滚,仿佛身在虚空。他按下惊讶,极力远眺,才隐约见到云层深处似乎藏有一座小岛,也是悬浮,晃晃悠悠,看着不太稳当。
这阵法如此神奇,以至于让范哲忘了出声答谢张慕华的解说。
张慕华浑似毫不在意,继续讲道:“本门祖师殿所在的浮空岛是由一整块星石炼就,岛上住的都是金丹真人。寻常筑基弟子不能擅闯,普通的炼气弟子更不准进入。那七座浮空小岛都是小块星石炼成,分别是藏经、铸剑、炼丹、炼器、制符和庶务等殿阁所在。”
范哲拱手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