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江月擅长炼器,对阵法略知一二,此时也点头道:“确是这般。上古时候天地辽阔,水陆一体,如果没有定位,恐怕谁也不敢放心传送。”
“嗯。两位可猜到关键了?”楚采薇说起阵法时脸色发红,双眼发亮,和在叶家寨时的表现截然不同。
范哲生怕惹恼了阿月,不敢和楚采薇对视,便垂下视线,单手把玩茶杯,皱了皱眉头道:“是星空!”
原本还想不到这里,但他在山海宗藏经阁内,看过观星占卜书籍,因而有了猜测。
无论传送至哪里,头顶上总有一片星空,古今皆同。若非靠着星空定位,天地无际,又岂能传送得那般精准?
本来他对《问星诀》的态度是可学可不学,但既然有了这般关键,自然改了主意。
“公子果真厉害!”楚采薇喝了声彩,笑道:“就是星空!”她说着取出一副卷轴,将面前茶盏移至角落,再将卷轴轻轻展开,铺在茶几上,“两位请看。”
范哲抬头看去,见上面也有一座圆形法阵,与此前那枚拓印符上的大致相近,上面也有许多曲折秘纹,但具体有哪些差别却看不出来。
慕容江月这时伸指点向一处秘纹,那处立时亮起几点星光,而后整座法阵上的秘纹似乎活转过来一般,同时发出晶亮的星光,闪烁不定。
范哲紧了紧阿月的小手,阿月回以得意的一笑。
楚采薇本来想要称赞慕容江月,见此情景眼神黯淡一霎,不过很快回复。她生怕被看出异常,偏头召唤仆从过来添上热茶。
等茶水重新斟好,她提袖喝了一口,这才说道:“公子才俊,月姐姐貌美,真是天作之合。”不待二人回话,又指向卷轴边缘一处说道:“先前这里有件法器,正是为了沟通星力所用。”
“啊,我知道了!”慕容江月掩嘴轻呼。她昨晚对楚采薇的确略有醋意,但此时全被阵图吸引,从前的本事立时派上用场,“那六件神器定是和巫族的祭器一般!”
楚采薇闻言眼睛微圆,愣了一霎后,拿出六卷白色薄绢,一一展开,上面正是以炭笔勾画出来的六件器皿。
慕容江月“呀”了一声,站起身形走到楚采薇的那边,跪坐一旁观看薄绢。
范哲见此,不得不放开小手,心下暗道:“我家阿月就是厉害,楚姑娘的确也是名不虚传的才女。”
他对阵图向来不太感兴趣,只因事关重大,不得不定下心思观摩。但终究那些线条在他眼里看来啰里吧嗦,琐碎无比,所以觉得乏味。
眼见二女叽叽喳喳,一会儿说“祷词”,一会儿说“赞歌”,一会儿又说“祭品”,甚是投机,自己竟被冷落一旁,半句话也插不进去,不由摸了摸下巴,默默喝茶。
三两刻后,范哲开始对比起两女的不同来,觉得阿月在貌美处胜出许多,声音也好听,虽然颇爱拈酸吃醋,但恰到好处。
因而,他比来比去,更觉得阿月是真正的独一无二。
又小半时辰后,范哲研究起茶杯上的水墨印花,正在细致的数着花瓣,听楚采薇轻声问道:“范公子,你将来会带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