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红官最后还打电话去他房间求助了,所以当时的515房间内,一定还有别人!
那个人一定是在疯子走后,偷溜进去咬了红官……
怎么好像哪里不对劲。
连古抓心挠肺想了一通,眉头都快打结了,眼底却透着丝寒意,似乎酝酿着杀意。
红官叹了口气:“……形势所迫下的你情我愿,想不起来就算了,别那么费劲。”
自己被人下药了,而他正好病发,两人不过都是形势所迫。
连古才从迷惘中挣脱过来,就听到红官这样失落的话,猝然意识到可能自己的情绪过分了,于是收敛了眸光,抓过他的手轻轻抚着,似在安慰。
红官:“……”
这不像事后态度啊。
红官皱眉看他,这人是哪里想歪了?
“你还记得……咬你的人长什么样吗?”连古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点鼻音,似乎刚哭过了一场。
红官:“……”
这话题的跨越性很大,他需要缓缓。
泡脚药水好像冷了,红官抽出脚,刚要起身,就被连古按住:“坐着别动,让我来。”
就像红官那晚醉酒,连古照样伺候了一遍。
红官心头暖意滋生,或许此情此景不适合说些沉重的话题。
连古给红官套上护膝,看着那双腿的痕迹,心疼与愤恨一阵阵交替掠过心头。
特想立马吩咐下去,掘地三尺都要把人挖出来挨枪子!
红官看他捧着他的脚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忍不住问了句:“很难看?”
连古回过神来,忙将他的裤脚放下:“不难看,一点都不难看。”
相反,还很好看。
笔直修长的腿怎么会难看呢?
红官收回脚盘着,问:“中午吃过药了吗?”
“嗯。”连古低低应了句。
韩医生最近都在制药厂里待着,只要新药有动静,就会立马赶过来,但旧的配方,连古还试不出什么结果,目前还在观察阶段。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有,心头不舒服。
但他不想给红官心理负担,只好摇了摇头。
目光从他脸上回落到缠绷带的手腕上,连古再次提起:“所以,咬你的人,知道是什么样的吗?”
红官看他眼中那热切求知的欲望,妥协了。
这要是没说明白,估计连觉都睡不好。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怎么从无名无姓变成了连氏集团继承人?”红官终于问了出来。
连古一愣,神情变得复杂起来,忽然有些揣不透红官的用意。
但也明白有些真相该来的总会来。
看他那略带迷惘的目光,红官挑明说:“也就是说‘连古’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连古坐在红官旁边,一言不发,深如漩涡的双眸,幽暗沉静。
红官看得出来,他在守着个秘密,这个秘密让他难以启齿。
“如果说出来让你不好受,那就当我没问吧。”红官没有再逼问,将注意力转移到大腿上的《神煞录》,想借此揭了话题,“你是不是……”
“红官,我……”
两人的话同时出口。
“你先说。”红官侧耳凝听。
连古深吸口气:“我其实没有表面看起来光鲜。”
我有很多狼狈不堪的时候。
红官没有打断,只是目光凛了凛,静静看着他,早已准备好接受任何事实。
“我是从地底下爬起的人,干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
红官微怔,难道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连古的嗓音低沉且富有磁性:“你知道计承为什么会阻止你和我走得过近吗?”
红官点了点头,计承阻止他俩走近的理由太多了,但对他而言,都没有什么说服力。
连古心底一沉,或许红官以为计承单纯觉得他这人不靠谱。
“很多人都知道,我其实是个挺恶劣的人,就算是这个身份,也是我不择手段得来的……”
他停了下,垂下眼眸,不敢看红官:“就算余生都奉献给慈善事业,依然洗不掉身上的血腥。”
说出这些,他似松了口气地苦笑了下。
红官眉心微拢着,轻声地问:“你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连古抬眸,下意识绷紧了脸,紧张溢于言表。
他藏着掖着这些事,不就是怕红官因此与他泾渭分明,老死不相往来吗?
“我想连家势力这么庞大,资金实力这么雄厚,大概也会涉足黑道,做一些不正当生意,可是放眼四城,从匪患和黑帮年代过来的,多少都有些不可告人的勾当,像你所说的见不得光的事。”
红官叹了下,注视着他那双忧悒的黑眸,继续说:“别说连家了,解家也是,从前也是,现在也是,不能说我脱离了解家,这些事就对我没影响,我可以当做没有,但别人不会这么想。”
连古是真没想到红官现在就能看得这么通透:“家族背景毕竟和个人不同,我……”
红官截了口:“就算你做了很多藏污纳垢的事,那又怎么样?”
连古脸上显出意外的神色,这似乎和预想的不一样,毕竟他们的情感还不至于到可以包容一切的地步。
“如果你还有顾虑,那你听好了,我不管你过去做过什么事,我在意的是你这个人,跟你做过什么事没有关系。”红官一句话挑动了沉闷压抑的气氛,将连古的犹疑不安都按了回去。
“红官……你真的不介意我做过什么?”连古嗫嚅着,再次小心翼翼地问。
红官摇摇头,给出非常确定的答案:“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