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承垂头整理药箱,下巴往旁边一指,冯陈接茬,嘿嘿一笑:“也没什么,就是相思病犯了,想你家先生来着。”
其余三人脸上一闪而过的讶异,之后就是心照不宣地点头。
红喜一脸恍然大悟的样,眉头舒展开片刻又聚拢起来:“真有相思病?”
他问的是韩杨,毕竟这里他最大,资历也最深,从医多年,估计什么奇形怪状的疑难杂症都见过了。
韩杨一只手摸着良心,点头解释:“真有,但不叫这个名,现在大多数把它归为精神类疾病。”
“那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红喜瞅了负伤的冯陈褚卫一眼。
相思就相思嘛,昨个儿才见过,犯不着刚分开就打人了啊。
再说,这也不太像连先生会做的事。
韩杨坐下来喝了口茶,仰头轻叹:
“相思病起于心,心疲导致心气不继,就会感到心烦意乱,这时候需要肝气来补充,肝气受损后就容易烦怒,就需要肾气来补,肾气流失产生恐惧,那么肺气来补,肺气匮乏了,就会悲忧,就得由脾胃之气来补,从而产生思念,而脾胃之气衰竭,反过来又要心气来补。
心气本来就虚,再这样循环补充,就会引发心痛、肝火、肾虚、肺闷、胃绞痛这一系列问题。”
计承又上了一堂私课,坐在沙发上拄着额听得津津有味,倒是红喜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内脏之气一紊乱,就会影响心脑,轻者抑郁、妄想、癫狂,重者可以致命,比如自伤、自杀等等。”
韩杨正经八百言之凿凿,听得红喜如同开了新窍,扑闪着两颗大眼睛:“原来真有这么严重……”
冯陈眼睛弯了弯:“那是!这病认人,我们进去了不好使,得你家先生进去才行。”
红喜若有所悟:“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家先生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
其余人默契不语,脸上表情各异,却都把目光投到冯陈身上。
冯陈会意一笑,耸耸肩:“那得看他们交流多久了。”
这话音刚落,楼上又传来桌椅摔倒的响动。
红喜霍然转头,又被褚卫按住。
计承也是噌地站起,视线朝楼上一凝,心里默默为红官祈祷了起来。
红官这个细皮嫩肉的,碰上连古那个精致的蛮汉,大有皮开肉绽的可能。
冯陈及时安抚:“听到楼上任何动静都不要惊讶,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别人都掺和不了。”
楼下众人自然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
一扇门前后,是两番景象。
比之楼下诸位的淡定喝茶,楼上的要“热闹”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