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蜕转身离开……
“懦夫!”
薛琴盯着蝉蜕的背影,握紧了拳头,起伏的胸膛,大口喘着粗气,气愤的就连脖颈上的青筋都在跟着颤抖,愤怒的吐出来两个字。
而蝉蜕无动于衷,依旧向前走着,那回荡在空气中的木屐声,如同踏在薛琴的心口,让她感觉到窒息。
‘哒……哒……哒……’
闹街飞马过,都尉应声归来。
蝉蜕还未走出偏房的大门,便与阮蓟撞了个满怀。
阮蓟见蝉蜕大声呵斥道:
“不长眼的狗东西,滚!”
抬起手,一巴掌呼向蝉蜕那坚毅的面庞。
蝉蜕眉头微微一蹙,心中已然猜出此人正是薛琴嫁的阮大麻子,顿时怒从心起,一把抓住阮大麻子扇过来的手腕,另一只手扼住阮大麻子的脖颈,将其抵在偏墙上!
‘咚!’
墙体微颤,阮大麻子险些背过气去。
‘哗啦啦……’
灰尘散落,溅的阮大麻子满身都是,狼狈不堪,阮大麻子想要叫人,声音却被堵在了嗓子眼,用力挣脱,发现挣脱不掉蝉蜕的钳制,脚胡乱蹬着,无处落脚,面对眼前这个身强体壮的彪悍汉子,阮大麻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阮大麻子心道,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薛琴闻声跑了出来,大声呵斥道:
“快放了他!”
这句话,在其他人眼中无可厚非,毕竟薛琴是阮大麻子刚过门不久的老婆,而蝉蜕在听到这句话后,感觉到异常的刺耳,如同有一柄尖刀此刻正抵在的心口之上,他不明白自己哪点比不上眼前这个长的像猪一样的老男人,用的力气更狠了。
薛琴见状,回屋拿起挂在墙上的长剑。
薛琴提剑而来,剑鞘落地,指向蝉蜕。
“蝉蜕,我再说一遍,放了他!”
对薛琴的话蝉蜕视若无睹,嘴角微微上扬,开始扭动着阮大麻子的脖子。
‘噗……’
血液飞溅,蝉蜕缓缓的松开了手,看着透胸而过的利剑,回望面无表情的薛琴,满脸不可思议,他想赌一次,看薛琴会不会刺下去,看来结果显而易见,他笑了,笑的苦涩,却又仿佛在这一刻轻松了些许,这么多年挂在心头的包袱,终于可以放下了。
薛琴跑过去将阮大麻子抱入怀里,嘴里念叨着:
“你没事吧……”
“呃……”
眼前的一幕,蝉蜕无所适从,他大声喝喊,要把多年来的压抑都宣泄出去,声音如同山呼海啸一般在都尉府中回荡,浑身上下墟力纵横,环绕其躯,就连空气也都跟着颤抖了起来,众人无不惊骇,就在这时,长剑应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落入花坛中……
蝉蜕一手指向天空:
‘木鸢’
在蝉蜕身后背的工具箱子里飞出一只‘鸟’,缓缓上升,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木制风筝,足底牵连着一根绳子,另一端链接蝉蜕的工具箱。
蝉蜕纵身一跃,下一刻落在了木鸢上,蝉蜕看着下面缓缓的道:
“那时候,我很太天真了,总以为付出一切,用心去对一个人,就会得到一份诚挚的感情,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在爱的人面前,人是没有尊严的。”
乘着风,踏着筝,蝉蜕一滴泪落下,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