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哒……啪嗒……’
一滴滴血液落在地上,溅起的那一股灰尘,随着风,缓缓地消散了,也不知道最后落入了哪里,谁家的屋檐,谁家的池塘,谁家的花园……就像那些个真正想要离开了的人,走的时候悄无声息,没有告别,没有拥抱,没有回头,等到你后悔了,想要去追寻的时候,却发现那人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便有幸找回来,或许也不是昔日那般模样。
蝉蜕就那样走了,带着失望,带着怨念,带着满腹委屈,没有告别,没有大吵,也没有大叫,安静的有些让人心疼,曾经三年的游历,每每遇到险阻,能支撑他站起来的动力,便是那个久久不能放下的女子,如今这座信仰的山轰然倒塌,他不知何处才是归路,一个人在天空漫无目的盘旋着,血液从胸口一滴滴的流出,晕眩扑面而来,蝉蜕再也抬不起眼睛,从木鸢上直直的坠下,落入一片麦田中。
都尉府。
阮大麻子被钉在墙上之后,一刻也没有消停,鬼哭狼嚎的声音回荡在院子里,迅速吸引来了一批人,除了家中数十名下人,便是诗从文给他分配的寥寥几个护卫,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酿酒的酒春生,陪伴左右的侍女,随着人越来越多,场面愈发混乱,面对阿瞬束手无策的薛琴几人,变的更加焦急了。
薛琴对弟弟薛蟠和香菱使了一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凑了过来。
薛琴嘘声道:
“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阮大麻子作为开凿运河西段壶口村的主要负责人,一度被村民认为承载了整个村落的兴衰,这期间作为壶口村的村长薛霸,也就是薛琴生父,自然鞍前马后的陪在阮大麻子身边。
至于薛琴为何答应嫁与阮大麻子,其实和父亲薛霸有直接关系,薛霸虽家中资产颇丰,但有一件事情困扰了他多年,如鲠在喉,如今半百已过,临死之前不能完成,那将是他最大的遗憾。
原来,薛霸虽姓薛,但在官家的户籍中并无记载此姓,说白了他就是一个虐人,至于为何自取薛姓,主要是不想在外人面前低人一等,所以才会葬送掉女儿未来的幸福,以此达到入籍的目的,与那酒春生如初一辙。
听到姐姐的话,薛蟠目光坚毅的点了点头,他知道一旦阮大麻子死了,那他们先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香菱:
“小姐,现在应该怎么办?”
薛琴看着空气中摇晃的坐参索,顿时心生一计,指着锁链道:
“我们先破开锁链。”
薛蟠眼睛顿时亮起来,夸耀姐姐足智多谋的同时,提着锤子虎凿凿的冲了过去,不做半点犹豫,一锤子砸了下去。
“此锤名为子母均乐锤,打过无数的兵刃,我倒要看看这么根破铁索,能受的到我几次敲打!”
‘嘭!’
坐参索颤抖着,另一端传来了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声。
“啊……啊……”
莽撞的薛蟠这一下可要了阮大麻子的老命,显然他忘记了坐参索钉着阮大麻子,忙灰溜溜的逃到姐姐身后,生怕阮大麻子发现他。
而他们有所不知的是,坐参索一旦锁住一个人,除了阿瞬,别人根本就打不开,因为坐参索是由鼎辉铭纹所演化,此铭纹为王者之纹,就连那两个骷髅都无法破解,他们又怎么能破开。
薛琴问道:
“你是谁?究竟想要干什么?”
阿瞬冷冷的问道:
“止浅镇的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