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沅年,1291年,8月20日,阴雨绵延,时季夏,为焦躁的天气,带来一丝丝凉。
斯库尔炎狼人送信已经过去一天,早上刚起来,天色就阴了下来,不知不觉下起了绵绵细雨,持续了小半天,直至入夜才渐消停,难道又是安静的一天?
午夜,在火把的映照下,未干的水洼里闪烁着一张张醉醺醺的脸。
黄杰嘴里叼着鸡腿,一手拎着酒,另一手比划着,提起昨日被邬九儿打耳光,吹嘘道:
“我见她一小姑娘,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你们看我下次遇到她,收不收拾她!”
一旁的士兵一脸猥琐模样:
“那小姑娘长的可不赖,嘿嘿!”
黄杰跌跌撞撞跑过去,一脚将说话那个人踢翻在地,骂道:
“我说你瞎他妈的瞎瞅什么,那……那是你们未来的嫂子!”
“呦吼!”
众士兵纷纷起哄!
一个胆小的提醒道:
“将军,要不我们先到这?万一兽人真要攻过来?”
黄杰耻笑道:
“张老三你从小就跟我混,怎么现在越混越怂了,跟咱家那没用的城主一个德行,我看个鸟,老子又不是看门狗,谁愿意看谁看!”
其他人附和:
“就是!”
几杯酒接连下肚,黄杰只觉得头晕目眩,看谁都是转的,差点摔倒在地,幸亏被众人扶住,这才勉强站稳,随后便送回了帐内,一倒头打起来了鼾声。
月黑风高夜,攻城拔寨时。
陌雨森林中,斯库尔炎狼人早已埋伏多时,待时间来到午夜时分,将火把放在水洼里熄灭,发出滋滋滋响声,随着热气上升,一支夜袭部队踏着浓雾,悄然靠近穷苍城。
‘嗖!’
一支羽箭落下,守卫当场身亡。
‘杀!’
震天的喊杀声,淹没了守卫者们的欢愉声,接着迎来一片惊恐声,惨叫声,一颗脑袋咕噜噜落地,还未来的及闭上,就见到另一颗脑袋落下,溅起的鲜血洒落,在地上汇聚成河,这是他最后一眼看到的世界。
云澜琪惊坐而起,在影子剑客的陪同下,骑上白鬃角鹿,直奔向城门口,一眼望去,西路俨然成为了一片火海。
渠路闻讯而来:
“糟了,那个方向是我军的粮草!”
云澜琪问向礼从宜:
“守城先锋何在?”
礼从宜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把睡着了的黄杰拎了出来,还有那一众酒友全部羁押。
云澜琪努力压制住心中怒火,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制裁他们的时候,面无表情的让人押下去之后,迅速布置战场,对着使从俗道:
“让二哥火速支援西路军!”
然而话音刚落,一道冲天的刀气照亮了夜空,使从俗欣喜:
“是二哥!”
原来刀从戎彻夜磨刀,一宿没睡,为的就是等待此时。
跋石之刀刃——刀从戎,云澜颠的第二位义子,妻子为使从俗的双胞胎姐姐礼从宜,是穷苍四大刀王之一,生性脾气火爆,但力量惊人,拥有不俗能力,一把刀在其手中舞舞生风,打了斯库尔炎狼人一个措手不及。
它们万万没想到,守粮军中,还有此等高手。
斯库尔炎狼人为了让粮食彻底烧起来,不得不与刀从戎纠缠,兽相,人相,交替切换,更有突施冷箭的偷袭者,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刀从戎应接不暇,又担心伤到友方,不得不将刀气,以身体与对方身体硬碰硬,可是对方人太多了,不一会的功夫就负伤了。
这一仗,从午夜,打到了鸡鸣。
天蒙蒙亮,士兵们陆续前来,斯库尔炎狼人见粮草烧的差不多了,任务已经完成,便四脚着地,化作兽身迅速撤离了。
遍地灰尘,所剩无几的粮食,云澜琪抬头望向那喷薄欲出的日头,自语道:
“原来这就是战争!”
战争是无情的,更是残酷的,灰头土脸的云澜琪回到家中,就愣坐在长椅上,想起往日幻想登高一呼,高处不胜寒,如今才知道真正坐在这个位置上之后,是有多么不容易。
打了一宿的仗,士兵们来不及哭泣,严阵以待,他们知道,下一波攻势,随时会来!
早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