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按照两家长辈所定婚约入赘,如何算是背弃祖宗?”
“你们自诩读书人,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却无任何温良恭谦让、仁义礼智信,这也叫读书人?”
“空口白牙污人清白,与那些造谣生事的泼皮无赖又有何区别?”
说完这句阿虎,张子安站起身来径直走到了摆放在台上的笔墨纸砚前。
皮少锡见状连忙快步跟了上去:“子安兄,我来帮你研磨。”
在皮少锡研磨之后,张子安提笔沾墨,却没有立即下笔,而是抬起头冷冷地朝着台下的一众才子望了过去。
随后,他就想到自己此刻的境遇应该写一首诗了。
于是,张子安随后落笔,开始写下一首耳熟能详的的经典诗作。
见到张子安落笔开始作诗,皮少锡也放下手里墨块,开始帮着张子安将所写的诗朗声念出来。
“石灰吟。”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短短两句诗念出来,台下顿时一片寂静,甚至连整个琼玉楼也因此鸦雀无声。
念完这首诗,皮少锡也略显惊讶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张子安。
这首诗……写得也太刚烈了吧?
仅仅是两句诗,却能够感觉到字里行间蕴藏的强烈情感。
明明是入职质朴自然的语句,却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流畅感,再加上那种大无畏的凌然正气,让人不由地生出一股波澜壮阔的豪迈之情。
在一片寂静的琼玉楼大厅里,张子安放下了手中笔,朝着台下面色严肃的李建安抬手示意:“李兄,请吧。”
听到张子安的话,在场所有人又都朝着李建安看去,等待着李建安登台写诗。
李建安闻言迎上了台上张子安居高临下的目光,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走上台。
皮少锡见到李建安登台,原本还想跟张子安一起走下去,却发现张子安只是退开半步,并没有走下去的意思。
李建安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张子安,随后来到了那张书桌前。
他提笔沾墨,却看到先前张子安所写下的那首石灰吟。
刚烈的诗句不断回荡在脑海里,反复击溃着李建安脑海里酝酿的任何诗句。
豆大的墨汁从笔尖滴落,染黑了李建安面前的纸张。
而豆大的汗珠也不断从李建安额上冒出,让他不断抬起颤抖的手擦拭着额上的汗珠。
这一幕,更是让原本寂静的琼玉楼大厅里更加压抑起来。
但凡稍微有点眼见力的人,都能够看出此刻李建安的窘迫。
而所有人在欣赏着这位金陵第一才子从未有过的失态时,也都纷纷朝着他身旁不远处的张子安望去。
这位王家赘婿、最近十里秦淮风头最盛的才子,居然靠着自己一首即兴之作,让金陵第一才子不敢在他面前下笔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