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回答……穷,谁穷,穷什么,他到底在说什么?
犹豫了片刻,文立仁便向着张子安又问道:“张兄所说的穷,究竟是指什么方面?”
张子安答道:“各方各面,你也可以理解为整个天下。”
文立仁微微皱起眉头答道:“各方各面,张兄,你这话……请恕在下不敢苟同。”
“就拿这金陵城来说,市集喧闹、商贩顾客络绎不绝,城中百姓皆是衣衫华贵、满面红光。”
“张兄,我不知你这个穷字从何而来啊?”
文立仁的话也算是问出了在座所有人的心声,金陵自古以来便是跟苏杭齐名的江浙富庶之地。
张子安这个穷字,到底实在说什么呢?
张子安则向着文立仁答道:“金陵固然是繁华喧闹,十里秦淮更是奢靡”
“可是,城外村庄里的穷苦农民,下关码头的辛劳苦力,街头巷尾的乞丐流民,他们……富裕吗?”
这一问,倒是成功地让文立仁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张子安究竟是在说些什么,这,这……完全跟国策之辩扯不上任何关系吗?
尽管不知道张子安的意图,也不明白张子安为何要说起那些穷苦百姓,不过文立仁再度沉默了一下,却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天下穷苦百姓众多,更需要我辈读书人奋发图强,以圣贤书里蕴含的治世之道来济世救民,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对于文立仁的话,在座的众多徽州才子纷纷鼓掌叫好,为他壮了一下声势。
不少春风楼里的客人和美人也觉得这种场面话说得不错,同样跟着鼓掌叫好。
而张子安等到掌声停歇,便向着文立仁问道:“既然是国策之辩,我觉得文兄应该拿出一些更具体的措施。”
文立仁闻言,脸上便恢复了先前一抹自信的笑容。
在这方面,文立仁在徽州早已经通过众多国策之辩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于是,他便笑着说道:“综合前朝之经验,无非便是以下几点。”
“轻徭薄役,垦荒屯田,鼓励农桑,治河清淤,通商惠工。”
“如此便能够国富民强、四海太平。”
文立仁的一番话,除去那些徽州才子们的鼓掌叫好之外,春风楼大厅里不少人也再度跟着鼓起掌来。
而对此,张子安只是等到掌声停歇之后,才向着文立仁轻声问道:“你除了死读书之外,就一点自己的见解都没有吗?”
这一问,顿时让整个春风楼的大厅陷入了一片死寂。
徽州才子那边先是一愣,接着便陆续浮现出一抹愤慨之色。
金陵才子这边则是一脸诧异地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是好奇和惊讶的神色。
子安兄,这是要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