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又一晨。
凉凉娘亲看了看东边鏊子山上的柏树林,继而走出了大门,来到了当街上往西一看,静悄悄的,空荡荡的没一个人虾儿,先是淡淡一笑的说了一句,这发丧哩连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真是广省钱啦!然后便向着街西头慢慢的走了过去。
在路过老罗锅子家门口的时候,只见老罗锅子正扶着兄弟从大门里走了出来,一看到凉凉娘亲,老罗锅子便说道:“小名娘,你这是上丧局那一边啥,你先等我会,我这都过去!”
凉凉娘亲看了看颤颤巍巍的老罗锅子兄弟,继而忍不住的笑着说道:“你看看你,人家都是小的扶着大哩,你这是老哩扶着年轻哩!”
“唉——我这也不小了,七十多岁了!”老罗锅子兄弟慢慢吞吞的说道。
“你先比内姐姐年轻唉!”凉凉娘亲慢慢的说道。
“年轻就是啥用都不中!”老罗锅子忍不住大声的说道。
老罗锅子兄弟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等这老头子坐在大门外的椅子上后,老罗锅子转身走了回去,过了老大会子这才出来,然后便和凉凉娘亲一边聊着天儿,一边向着街西头走去。当走到了黑老鸹大门外往里看了看,也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奶奶哩一个XX哩,这是奏啥来,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老罗锅子一边往里仔细瞧着,一边骂骂咧咧的说道。
正在这一个时候,只见几个人提着几个小塑料兜子从西头磨磨蹭蹭的走了过来,等到了大门外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人提着一个小笼蒸包儿,给虱子眼样,脏兮兮的塑料兜子一看就是从垃圾箱里扒出来的,其中一个人对着老罗锅子说道:“发丧从骨灰堂里发丧,也从那里吃饭!”
“奥,内几个这是,弄哩啥?”老罗锅子看了看,随即一边指着那包子,一边慢慢的说道。
“俺几个,也是吃完饭过来哩,这包子,是没吃了,剩下哩!”那人一边提了提那塑料兜子,一边笑着大声说道。
“原来是这样儿!”老罗锅子慢慢的说道。
这几个人呢,微微的一笑,继而也就向着东边走了过去。凉凉娘亲看了看那几个人的背影,继而慢慢的说道:“这几个劳力是谁耶,怎么从来没有遇到过?”
“那几个胖点哩,是十六小组哩,姓疯哩;那几个瘦吧哩,是十七小组哩,姓脏哩,都是黑老鸹的仁兄弟!相好哩!”老罗锅子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这一下子行啦,还整天哭着闹着说家里有钱、会挣钱、肯干!就是发丧的时候就一分不出啦!内这近门子这一辈儿才攀上,杂菜汤还没捞上!”凉凉娘亲看了看老罗锅子,随即慢慢的说道。
“唉——谁也知不道多少辈子了,都说是近门子,就是呗!”老罗锅子慢慢腾腾的说道。
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黑槐子树间,无成娘和运阁正在聊着天。这时候,求评爹也走到了跟前,继而聊起了黑老鸹老熊曾经的笑话来。正在这一个时候,只见一群熊老娘们从东边扯着嗓子闹闹呱呱、叽叽喳喳的走了过来。
于是就这样,几个人便不再说什么了。可是,无成娘却看了看,继而滋啦滋啦的大声问道:“内一大棒这么齐喈,奏啥弃?”
“到山南骨身堂,喝杂菜汤弃!”四狗老婆笑着大声说道。
“哎吆,内还去闹地钱去呗,一喝杂菜汤!还有,我昨天听人说,今天,薛雨枫和张美琪,还有很多的丁子、服务队的领队,局子和保安,以及士兵都要到工程指挥部那里去!”凉凉娘亲看了看四狗老婆,继而慢慢的说道。
“小名娘,几们儿,是喝杂菜汤主要,明天在闹去,杂菜汤,明天就没有啦!”四狗老婆看了看凉凉娘亲微微笑着说道。
其他的熊老娘们也跟着叽叽喳喳的附和了起来,而凉凉娘亲呢,忍不住淡淡的一笑,继而慢慢的,悠悠的说道:“还真是哩,说哩也是这么一回事儿!”
于是就这样,这一群熊老娘们儿便一边笑着叫着,一边向着西边走了过去,当走到上山的路口时,然后便更加扯着嗓子向着山上走了过去。这时候,只见运阁指了指上山的路上,继而慢慢的说道:“你看看,这么多老娘们儿,没有骡四家啵,那熊老娘们儿,也快回国啦!”
凉凉娘亲看了看,随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当凉凉娘亲走到蛤蟆眼大门外的时候,只见蛤蟆眼老婆正在院子里弄着辣萝卜和胡萝卜。当蛤蟆眼老婆看到了凉凉娘亲,随即大声的说道:“二嫂子,你过来看看我弄哩萝卜条子行啵?”
可是,正在这一个时候,只见金锁老婆骑着电动二轮车赶到了跟前,一边停下来,一边对凉凉娘亲微微笑着说道:“老奶奶,你这是赶集去呗?”
“昂,这不是,那一个熊老妈妈子喊着我,叫我给他指导弄萝卜条子哩,又!”凉凉娘亲一边指着蛤蟆眼老婆,一边淡淡的笑着说着,一边也就走进了蛤蟆家院子里。
金锁老婆扭过脸去看了看,随即淡淡的一笑,继而也就骑着电动二轮车向着西边行驶了过去。蛤蟆眼老婆看了看金锁老婆,随即骂骂咧咧的说道:“这一个后来哩才不行哩,架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