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朗觉得有几分耳熟,看着梅鹤卿与那人打斗的动作,行云流水,堪堪一把折扇,要比力气,梅鹤卿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这招式,他怎么也这般……
这套身法,是他师父辛将军所授,为何梅鹤卿他也会?
来不及多想,赵朗起身拿着剑对付剩下残兵。
梅鹤卿刚要撕开那人的蒙面布,那人滑溜的像一条泥鳅,顺着那道门逃走了。
几人正要追去,一把大火猛烈扑来,潮湿的地方居然燃的如此厉害。
怕是……
因着赵朗受伤了,解开鳞甲坐在一旁,旁边的人在看他背上的伤,好似……有个针孔。
梅鹤卿却瞥见他解下的刺绣腰带。
须臾后,赵朗起身道别,“梅大人,我们随时听候大理寺消息,告辞。”
“辛苦。”
赵朗似乎也没有在意腰带是不是不见了,直到人都走后,席玉瞥见梅鹤卿手上的暗紫色云纹刺绣腰带。
“大人,你这是……哪来的?世子的吧?”
他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到的?不过席玉也佩服,他家大人确实也如城里人所说,真的是各种奇技淫巧。
梅大人不知怎得,席玉领教过几次,梅鹤卿站在他身边,明明看着什么都没干,居然真的能把他东西偷到手。
不过,梅大人的技能怎么能叫偷呢?这叫飞龙探云手。
梅鹤卿瞥了一眼燃烧正旺的火,捏了捏手里的腰带,似乎能想象一针一线刺绣的人的认真模样。
可是,他不配。
火舌吞卷,云缎布料扔进去顷刻成灰。
*
董淑慎刚睡下,就听得庭院里一阵喧闹声音,她起身掀开帘子问,“凌霜,怎得了?”
凌霜快步从外间进来,“娘子,是世子,受伤了。”
“什么?”
董淑慎赶紧起身,凌霜跟在身后帮她把衣裳披上,二人快步赶往赵朗的院子。
只脱下了鳞甲,箭还未取,一盆一盆血水端出来,不由得叫人触目惊心。
屋内,赵朗额上一层薄汗,咬着布巾,额角青筋暴起,郎中问,“世子,要不用些麻沸散?”
他咬牙摇头,身边的副将拉住郎中领口斥道,“你以为我们将军像这临安城里的文人一样吗?他可是铜身铁骨,不要用给那些软脚虾治病的方式给我们将军治病!”
董淑慎刚进去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郎中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看着赵朗肩头的箭,一声闷哼,董淑慎眉头略皱,箭取出来了。
副将也是第一次见董淑慎,拱手行礼,“世子妃。”
董淑慎问他,“世子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还不是那大理寺的拖累,一群没用的东西,手无缚鸡之力,还得全仰仗世子。”
赵朗还有些力气,叫副将下去,董淑慎听到大理寺心里一顿,才看向赵朗扶着他躺下,“世子,您好好休息吧。”
这个角度,他看向董淑慎,发髻已经打散,乌发柔柔润润的垂着,妆容尽除,别有另一种风情。
他点了点头,董淑慎端了药碗一勺一勺喂到赵朗嘴边,又侍候他漱口,安寝。
赵朗闭眼前看着董淑慎吩咐道,“不要告诉母亲。”
董淑慎应下。
“还有,你……同柳儿,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