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梅鹤卿走了,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听梅鹤卿的自称,本官?
什么官?
“你,快出去看看。”
“诶诶。”
梅鹤卿从几个监工的营地里出来,另一边的营地里是修河堤的壮丁,这些人疲累的都躺在竹床的草席上。
他摸了摸身上还有钱,撩开草帘进去,“各位大哥,你们谁会骑马?”
里面的几个年轻人看着梅鹤卿,梅鹤卿又问了一遍,大约是因为他的气势,有一个男人举了手,“我会。”
梅鹤卿向他招手,“你来。”
那男人跑过来跟着梅鹤卿出去,他把董淑慎牵着的那匹马交给这个男人,又把自己的钱袋给他。
“告诉四平县的百姓,河堤溃了叫他们县令安排他们撤离。”
这人疑道,“我只是一介小民,县令大人怎么可能见我。”
“你就跟他说你是受的梅鹤卿的意思,叫荀大人切切不可犹豫。”
四平县是梅鹤卿之前查各地刑狱案件最清正的一个县,那个县的县令和梅鹤亭有同科之谊。
“是。”
等那男人走后,另一边营地才传来声音,河堤真的溃了!
梅鹤卿走过去解开他们系在营地边的马匹,“备好夯土,马我骑走了。”
几个监工都害怕了,没有反应过来梅鹤卿把他们的马骑走了。
“这下可怎么办啊?我们根本没准备夯土。”
“要不要去同邢公子说啊。”
“肯定要说的啊。”
“那谁去啊?”
几人互相推搡着,不过也不敢耽搁,派了两个人去赣州城内告诉邢玚。
与此同时的赣州城内,邢蹇宴请几位大人在他的私宅里,占地近乎百亩,修缮的精巧雅致。
邢蹇取自先秦的,“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此院名为濯清园,意为濯而清之。
“这是今年的雨前,几位大人尝尝。”
齐非和其他几人都端着喝了几口,纷纷夸赞,雨打连廊,如珠玉声,繁盛的荼靡败落一院白色花瓣铺就一条花路。
残花败柳在文人士大夫眼中也颇有一番意趣。
庭院里有一池堂的荷花,转运使吟诵道,“柳外轻雷池上雨,雨声滴碎荷声。”
齐非摇着扇子,“我倒是更喜欢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邢蹇捧场道,“二位大人都是甲榜进士,文采斐然,这两种意境各有千秋啊。”
转运使笑着看向他们,“那也比不得你这园子,山楼凭远,纵目皆然,竹坞寻幽,醉心既是,美哉妙哉!”
“策之兄,你是请的哪个工匠,此等绝妙意趣真是难得啊。”
邢蹇召人同他们介绍,众人皆点头感慨。
辛长林跟着赵大人应酬,他觉得自己像个木头桩子一样,因为他觉得他们很矫情。
风花雪月,吟赏烟霞的,在他看来都是互相拍马屁,整这些个劳什子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