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淑慎走过去,惊讶道,“林姑娘?”
林妙仪听到声音抬头,除了董淑慎之外还有她身后紧牵着她手的男人。
她不由地眼眶发红,“董,董娘子,我爹爹,我爹爹他……”
董淑慎松开梅鹤卿的手过去扶她起来,梅鹤卿抬头看着眼前的府邸,一身玄衣的席玉押着人出来。
两厢对视,席玉脚步一顿,梅鹤卿负手往前一步缓慢开口,“席大人好威风。”
“怎得,升了官,不认以前上司了?”
席玉面容僵硬扯出一抹笑来下来拱手行礼,“梅大人,您怎么在这儿?”
他话带讽刺,“席大人倒真是我等楷模,年节都不歇歇。”
席玉咬牙,行礼的手垂下,“林御史上奏诽谤朝廷,乱生事端,本官也只是按律法行事。”
梅鹤卿嗤笑一声,“本官?”
他懒怠地抬眼看他,神情淡漠,“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席大人如今都敢在本官面前自称‘本官’了?”
“梅大人,您如今判赣州府怕是……管不到京城头上吧?”
林御史瞪着席玉,硬声道,“席玉!你身为大理寺卿,如今却甘为奸佞爪牙,实乃有辱我仕人风骨!”
林妙仪含泪缀泣,直直地给梅鹤卿跪下,“梅大人,我爹爹他,他没有罪,明明是他枉顾朝廷法纪。”
她伸手指着席玉,梅鹤卿愣了一下,“姑娘,你先起来。”
董淑慎俯身拉她,“地上凉,林姑娘你先起来吧。”
梅鹤卿望着席玉和大理寺其他的衙役,环顾一圈,“席大人真是扫本官的兴,今日本官正欲同娘子去西湖赏景,不欲处理公务。”
“为什么席大人偏偏让本官连个年都不好过呢?”
席玉冷声道,“梅大人,您自去……下官又不会碍着您和夫人。”
梅鹤卿盯着席玉,林妙仪目光全在他身上,他抬起胳膊从袖口里拿出一封公文,“你大理寺有初审,刑部亦有复审。”
“焉是你一人便可将这罪给定了?”
席玉看着那张公文,心里惊讶,王鳌怎么敢的!他怎么敢调梅鹤卿回来做他的副手。
他缓慢踱步到他身前,“刑部,御史台,大理寺,此三法司一起审案才方定在京四品以上官员的罪行,本官敢问席大人,你算什么?”
席玉看清梅鹤卿手上的公文,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对梅鹤卿有一种天然的被压迫感,许是他当他上司当久了的缘故。
“你,你……”
“怎得?你这等人都能忝居大理寺堂官,本官便是如今升任刑部照你一比,还是绰绰有余。”
梅鹤卿把公文折起来收好,看着愣神的席玉,“这几日本是休沐,本官也些许疲累,更是多日未见娘子思念的紧,可偏偏席大人要在这个关节上要本官办公。”
“成吧,本官就向席大人学学,今日就批复你大理寺呈上来的卷宗。”
席玉袖口下的手捏地发紧,骨骼“嘎嘣”作响,王鳌他怎么敢的呀?既然他如此,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梅大人,既然是年节休沐,下官不敢打搅大人歇息,林疆的罪下官再去核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