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我不陪你熬夜,除夕都未陪你,今天陪你如何?”
“我看你是想从我这里套话吧?”
董淑慎笑笑,“我套你什么话了?那个什么雪公公,我还想查查,还有……我一直有个疑问但觉得太荒诞了,故而,”
门被推开,江柳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呵呵,你……相公。”
梅鹤卿看着董淑慎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宫里,给太后守灵几日,很快就回来了。”
董淑慎过去边给他到热茶边道,“你不是去刑部了吗?怎么样?”
梅鹤卿如实回答她,“王大人死了。”
她倒水的手一颤,“什么?”
“那日你刺伤的人是席玉。”
董淑慎彻底愣住,“席玉?他……”
“他喜欢枝枝。”
“这叫喜欢?他做的也太过分了吧。”
她把手中的茶递到梅鹤卿手边,他端起来饮完,“谢谢慎儿。”
江柳从床榻上下来,梅鹤卿问她,“江姑娘,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董淑慎也看向她,她当然知道江柳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和她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性格。
江柳讪讪笑笑,她要怎么告诉他们有些事情已经注定了,没有人能改变历史。
“不过,淑慎,梅大人,我能跟你们说的就是,李榒。”
“他要做的事情注定不会成功,反而害了许多人,到头来还是得……”
梅鹤卿抬眸道,“赵朗。”
“可是他现在不会允许赵朗回来的,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李榒是个野心家,先前主战派以赵朗为首,如今却是他。”
“很明显就是为了党同伐异,他不会允许任何人抢了他的功劳。”
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零星小雪,轻飘飘的无声无息触地即融,天色有些暗了,董淑慎过去把灯点亮,烛火映出人影。
梅鹤卿向她伸手,轻轻地握着她的手,江柳缓声道,“所以。”
董淑慎声音轻飘飘的像外面的雪,话却带着寒意,“及时止损。”
江柳,“可是,这需要代价。”
梅鹤卿,“果实是什么?”
江柳抿了抿唇,“我只能说……会好一点儿。”
也就一点儿。
“朝廷已经不少人因为他的野心付出了代价,江西,平江府亦然,合天下之资供他一人私欲而已。”
“江姑娘,我想试试。”
“还未谢过江姑娘的救命之恩。”
江柳摆摆手,“你该谢你老婆,辛苦的都是她,我就是个信息差。”
他攥攥董淑慎的手,两人对视一眼。
“慎儿那次来寻我说过,尊严只存在于剑锋之上,彼时她还不够了解我,怕我是个同那些人一样的人。”
“我后来也一直在想,留我到现在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我早该死了。”
董淑慎听到他这句话手禁不住攥紧他,梅鹤卿另一只手安抚,“无事,别怕。”
“我只是想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