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罗很少见到宁凭阑这样一面,在外人眼中冰冷疏离,自己眼中温柔的宁郎,在指挥使面前倒是有几分幼稚。
这么多年,宁凭阑想来早就把指挥使当成了父亲一样的存在。
自己的宁郎也是被人关心爱护着长大的,这样很好。
沈轻罗捧着茶浅啜了一口,笑吟吟地看着又怼起来的师徒俩。
这样也挺好的,平平淡淡的日子。
可惜真正的平静离自己还太远了,不说以后傅珩宸掌权以后的情况,就算是眼前,自己手里的权势,端本宫悬而未决的太子妃之位,安王党和太子党的争斗,傅珩宸和世家的对立。
甚至还有匈族的铁骑。
这些都是要经历的,桩桩件件都压在沈轻罗的心口。
所有的这一切都因为傅珩宸的重生,和前世有了截然不同的发展,但是再好的准备也会出现新的问题。
何况傅珩宸本身自己就是那个最大的问题。
沈轻罗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慢慢来吧,总是要经历的,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这头热热闹闹地在用膳,端本宫太子的书房里头,傅珩宸看着满桌的菜肴神情倦怠。
没有在吟风楼的少东家容越清正坐在他的身边劝:
“殿下,多少还是吃一些吧,您都快一天没用膳了。”
傅珩宸懒懒地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兴致缺缺:“等下再说吧,天气热得人没胃口。”
容越清无奈:“您这几日忙着派兵梁州的事情,人都清减了许多,让皇后娘娘见到了定时要心疼的。”
说到这里容越清有意无意地埋怨了一句:“也是不知道这位沈内司,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提出这么大胆的法子,还不知道能不能行,人都折腾了几轮了。”
听了他的话,傅珩宸的眼光转过去:“怎么?你觉得出兵的法子不好?”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容越清跟在傅珩宸身边多年,这点能力还是有的,但是他就是不喜欢傅珩宸为了沈轻罗提出来的办法操劳半天。
他直接说出了心中的不满:“这法子是沈内司向陛下提出来的,就算是最后成了,头功也是她沈内司的,倒是平白让殿下这样劳累,她自己倒是跑的快。”
傅珩宸眼中略过一丝失望,看着容越清担心自己的神情,最后也只是悠悠地轻叹,没有说重话:
“你呀,就是太在乎我的得失了,这件事情的好处最终也只是为了推行新的税法,最后获益的还是我,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做什么呢?”
听了傅珩宸的话,容越清虽然心中多少还是对沈轻罗有些不满,但是也只能强按下来了。
“行了行了,不忙这些了,先吃东西,你也吃,陪我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弄了一天,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也没吃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