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疫病,通常来说得过痊愈以后,就不会再次染上了,所以魏庆元觉得沈轻罗的做法也没有什么问题。
倒是宁凭阑,刚放下去的心又悬起来了。
但是他也知道魏庆元心中想的那些,也明白沈轻罗这么做一定是有把握的。
最后他也只能咬着牙把满心的忐忑不安都咽了回去。
到底是没有干涉沈轻罗的决定。
远在京城的傅珩宸也知道了沈轻罗的事情。
豫州的探子传回来消息的时候,傅珩宸都有些震惊。
他知道沈轻罗对待这次的赈灾一定是十分上心的,但是没有想到上心到这种程度。
沈轻罗理智冷静,遇事沉着,所以傅珩宸对她还是挺放心的,但是没有想到沈轻罗居然闷不作声就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惊喜。
深入疫病隔离的营地,还染上了疫病。
毕竟豫州到京城路途遥远,加上因为水患和疫病,路都封了不少,传回来的消息自然是有些滞后的。
傅珩宸还不知道沈轻罗已经没有事的消息,只知道沈轻罗发烧昏迷在了营地之中。
伺候他的贴身丫鬟也是头一次看到温柔稳重的主子这样的失态。
从来不管多大的事情,傅珩宸都能从容淡定地应对。
所以当他手上的茶碗摔碎在地上的时候,丫鬟几近于失礼地抬头,震惊地看着傅珩宸。
若不是茶碗摔碎拉回来了傅珩宸的思绪,他都没有注意自己看完了探子送回来的消息以后,居然会这样的失态。
他看了一眼碎了一地的瓷片,又看着手中被自己捏得皱巴巴的纸张。
心中的情绪起起伏伏,最后,又只是归于平淡,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吩咐丫鬟将东西收拾干净了。
丫鬟刚低头将碎瓷片收拾好,容越清就走了进来。
见到丫鬟托盘里的碎瓷片,容越清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傅珩宸最喜欢的茶盏,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是……怎么了?”
能让傅珩宸摔碎了自己最喜欢的茶盏,应当不是什么小事。
联想到眼下傅珩宸最挂心的,也无非就是豫州那头,容越清试探着提问:“可是……沈内司那头出了什么事情?”
傅珩宸平素是最不喜欢手底下的人窥探他的心思的。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容越清已经做好了傅珩宸会不满的准备。
谁知道傅珩宸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无奈地开口:“还不就是那丫头,非要去看望那些染上了疫病的百姓,结果自己也染上了,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样了。”
容越清并不关心沈轻罗怎么样,但是他很是不喜这个女人对傅珩宸的影响。
今日的傅珩宸反常得容越清都有些震惊。
但是他到底没有真的蠢到这种时候和傅珩宸过不去,只是劝说:“沈内司的事情是她自己决定要去的,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也不干殿下的事。”
傅珩宸深深地看了一眼容越清,脸上的神情难辨喜怒,声音也是淡淡的。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几分凉意:“你似乎还挺希望她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