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罗说中了指挥使的心思,单说够格成为宾者的长辈,他那么多师兄弟,多了去了。
但是他希望能为宁凭阑取一个好字,那就要求宾者必须有十分的学识。
但是他们殿前司,一直都是大老粗,这样的人用起来成帝也十分的放心。
除了宁凭阑,指挥使下了大力气培养,读了许多的书,虽然不能同那些金榜提名的学子相较,在殿前司中也算是脱颖而出了。
指挥使想要为宁凭阑取一个有寓意的好字,但是想了许久,到底还是没有想到有什么好的人选。
听了沈轻罗的话,指挥使沉吟了一下,想了想,除了于内司是个女娘这件事情,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不合适。
“这些繁文缛节,都是世家的人定下来的,哪有那么许多的忌讳,大人只需想想老师的能力,就知道老师是最适合宁郎的宾者。”
看出了指挥使的犹豫,沈轻罗又推了一把。
最是不喜欢世家那套的指挥使立马就做出反应了:“轻罗说得极是,我也觉得弟妹很好,那就这么定了。”
沈轻罗弯了弯嘴角,看着一旁端着茶默不作声,但是此时朝她露出一个温和笑容的于内司。
“既然如此,轻罗就先告辞了,老师要同行吗?”
于内司摇摇头:“我还有些事情要同师兄说,轻罗可以先行离开。”
沈轻罗知道应当是商议宁凭阑及冠的事情,行了一礼就先离开了。
从指挥使家出来以后,沈轻罗想起宁凭阑今日应当休息在家,转了个道就去找人。
宁凭阑看到沈轻罗的时候也是有些惊讶:“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沈轻罗看着同样在练武,出了一身汗的宁凭阑,无奈地取出帕子,为他拭了拭汗:“天气寒凉了,说了许多次了,不要挂着汗吹风,怎么就是不听呢。”
宁凭阑有些不好意思地弯身方便沈轻罗拭汗,露出一个略有几分憨憨的笑:“下次一定记得,轻罗莫恼。”
沈轻罗有些无奈:“你总是要着一次风寒才知道的。”
她推着宁凭阑进院子:“行了行了,我来是要同你说一件事。”
宁凭阑好奇,但是看着自己一身的汗和凌乱的衣衫,摸了摸头:“那容我去梳洗一番吧。”
沈轻罗怕他着凉,自然是点头应下了,左右她现在闲暇着。
等到宁凭阑梳洗完,擦着头发进了房间,沈轻罗已经在小榻之上的几案上点好了一壶茶,用炉火温着。
宁凭阑凑过去,沈轻罗让他喝上一杯热茶暖身子,才慢悠悠地开口:“关于你的及冠礼,今日我向你师父推荐了一人。”
宁凭阑有些好奇:“师父为了这件事情愁了好几日了,轻罗推荐的是谁?”
沈轻罗捧着茶碗,吹凉了几分浅尝一口:“自然是我的老师了。”
宁凭阑眼睛顿时一亮:“竟然是于内司,那可真是太好了。”
沈轻罗微微一愣:“你觉得很好?”
宁凭阑眼眸亮亮的:“于内司是陛下的心腹之臣,学识远见都十分优秀,能得于内司做我及冠礼的宾者,为我取字,是我的荣幸,有何不好的。”
沈轻罗看着宁凭阑真挚的眸子,久久不能言语。
最后只是埋进宁凭阑的胸口,带着几分听不清情绪的话音闷闷的:“宁郎,你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