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卫楚婷的启发,甜哥儿一大早又再往周家去了。
卫楚婷说的没错,老周家这一死一伤的两头牛实在伤得蹊跷。
若说巧合,若说他周家就是倒霉,实在叫人难以相信。
看来很有必要查一查他家有没有跟谁结过仇。
凤卢青说,只要能证明这牛不是老周和陶慕语故意弄伤的,那么事情就有转机。
甜哥儿往上梢村去的同时,县衙堂上开始终审。
作为被状告的一方,陶慕语和周大张被双双押到堂上。帮陶慕语杀牛的屠夫也未能幸免,被传至堂前。
作为状告的一方,穗娘满面红光得意洋洋地站在一旁。
她斜睨着陶慕语铁索加身,被衙差押解着一步步来到堂上,心中畅快不已。
虽然凤卢青和甜哥儿双双叮嘱过衙差善待陶慕语,可大牢毕竟不是旅馆。
晚上闷热潮湿,墙壁腐烂发霉。
有老鼠、蟑螂、蚊子、苍蝇成群结队赶集似的到处乱窜。
由于没有马桶,墙角成了唯一可以方便的地方,总是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衙差给陶慕语送来的咸菜馍馍她一口也吃不下,不过两日人就憔悴了一大截。
穗娘看着头发乱蓬蓬,脸上毫无血色的陶慕语,眉毛不自觉挑得老高。
她炫耀似的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在围观的人群里寻找朱掌柜。
可是怕事的朱掌柜缩在角落,连半颗脑袋都不敢露出来。
穗娘恨铁不成钢暗骂了一句,与此同时,县令也在堂上坐了下来。
凤卢青推掉了一切事务赶过来,他不能让这件事盖棺定论,他相信陶慕语是冤枉的。
甜哥儿已经赶往上梢村,所以他必须为甜哥儿拖延时间。
但是事情已经调查清楚,师爷做了陈词总结。
县令扔了令签,宣布男女犯各打三十大板。
犯人周大张将耕牛私卖,屠夫王九收人钱财宰杀耕牛,徒一年。
陶慕语作为此次事件的主谋,领完刑罚之后,流放三千里。
听完宣判,陶慕语眼前一黑,几乎要立时晕过去。
这时,围观人群里有人高喊:“且慢!”
凤卢青从人群中走出。
他对县令亮了腰牌,自报家门:“某乃龙武卫中郎将凤卢青是也。”
县令看见腰牌,站起身略作行礼。又听到他说自己是广安凤氏,着实吃了一惊,不由又小心了几分。
“将军此番前来有何指教?”
凤卢青说:“这牛是折断了腿才被买卖,还是为了买卖才被折断了腿,这件事县令都没弄清楚。事情真相究竟如何,难道不再查查吗?”
官威一压,县令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穗娘却不服气:“明显是周老儿为了银子与陶慕语商量着弄断了牛腿,否则哪有那么巧,伤了一头牛刚好被她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