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却是不信,一拍惊堂木:“据本官所知,你家现有公牛二头,男丁二人,田地40亩。本就不需要两头牛。”
“而你以4000文的价格将一头病牛买给陶慕语,也是远高于市价的。”
“所以本官有理由怀疑,为了能合理卖牛,你联合陶慕语故意折断了牛的腿,以其不能耕地为由,私自宰杀。”
“小人没有啊。是陶娘子看见我的牛治不好了,才提出要买我的牛。我们二人之前完全不认识,怎么可能合谋害牛呢?”
县令冷笑:“既是一头病牛,那你说说为何要卖那么贵?”
周大张擦了擦眼泪,辩解道:“小人的牛不是病牛,不过是摔折了腿。陶娘子买去不是为了耕地,而是宰杀,自然牛的价格也该以正常的来算。”
县令再拍惊堂木,怒喝:“还不承认!你方才说卖牛时已经知道陶慕语要私自宰杀,可见你本就与她合谋,她才会同意以正常价格购买你的牛。”
周大张百口莫辩,只砰砰磕头,大呼自己冤枉。
眼看事情没有转机,甜哥儿看了看天色,还是决定再去上梢村一趟。
周大张被收押,家中便只剩下他的妻子和儿子。
周大张的儿子周顺擦了把眼泪,忿忿道:“都怪那个女的,上月我家死了母牛,爹都没有卖的打算。偏偏被这妖女蛊惑,上了这趟贼船!”
周母擦着眼泪劝:“儿啊,别怪你爹。若是那头母牛不死,顺利下了崽,咱们家卖了牛犊也有钱给你说门亲事。”
“若是这头牛没有摔折了腿,李婶说拿牛去做聘礼,这亲事她也能帮你说成,可谁知……哎,天不遂人愿呐!”
“眼看你都23了,你爹也是为着你的亲事担忧,才会把病牛卖给那小娘子。”
周顺摇头叹息:“我不怪他,阿爹……他也实在糊涂!”……
甜哥儿抱着手在凤府门口等到天色黑尽,凤卢青还是没有回来。
他烦躁地用脚一下一下踢着门前的石狮子,忽然听见前方街道传来马车轱辘声。
他向前张望,只见凤卢青骑马在前,后面跟着一辆马车。
凤卢青见到甜哥儿,立刻一夹马腹,纵马奔了过来。
他在凤府门前利索下马,问:“如何,找到证据了吗?”
甜哥儿赶紧把白日里县令审周大张的事对凤卢青说了。
没说几句,凤卢青打断他:“我已经知道了,你就说说有没有找到其他证据能够证明陶娘子清白的。”
甜哥儿往后看,见卫楚婷从马车上下来,心里猜到七八分。白天县衙发生的事,大概正是这人对凤卢青说的。
之前除了陶慕语,从未听凤卢青提过别的女子,眼前这位娘子只怕也是为了陶慕语而来。
于是他点点头,把周顺的话告诉了凤卢青。
“那头母牛他都没卖,如果不是别有内情,我想老周也不会这样做。”
凤卢青紧皱着眉:“陶娘子更不是知法犯法的人。”
甜哥儿想了想说:“有可能是为了周顺的亲事?不过他也太倒霉了,家里一下子死了两头牛,算上这次这个,是三头,还让他惹了一身官司。”
卫楚婷走近一步:“也许这事另有蹊跷。”
凤卢青不明就里:“你是指……”
“死去的母牛。”
“得查查那头母牛。”
甜哥儿和卫楚婷不约而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