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什么都来不及准备,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准备。
陶慕语从糖罐子里各装了一碟芝麻花生糖和粽子糖在桌上摆好。
又从柜台抽屉里拿来一堆红烛。
“不是龙凤烛,但事急从权,凑合用吧。”
像模像样地摆了个简陋的喜台。
陶慕语和甜哥儿坐在一边,替他们轻轻唱和。
“一拜天地。”陆三和六娘对月而拜。
“二拜高堂。”两人高堂尚在,只不过不在眼前。
陆三便拉着六娘要对陶慕语一拜。
陶慕语赶紧躲开:“别,这算怎么回事呢,我哪里受得起。”
六娘将陶慕语拉回来,按到凳子上,坚定地说:“掌柜的,你受得起。”
“若不是当日你将我背出狗洞,助我脱离苦海,只怕今日我早已是个死人……”
陶慕语打断她:“诶,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六娘擦了擦眼泪,笑着点点头。
陆三也帮腔:“师傅,你受得起!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母亲不在这里,你就是我和六娘的高堂。”
陶慕语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两人将拜,甜哥儿想躲开,却又被陆三按住。
于是两人坐在一起,实实在在受了新人一拜。
“夫妻对拜。”
随着最后一声唱和,陆三和六娘朝对方深深拜下去。
陆三将六娘帏帽上的纱帘掀开,看到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六娘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脸上有没好透的伤痕。
六娘冲陆三展颜一笑,陆三眼眶红了起来。
纵使没有鲜花,没有白纱。
只借着月光和红烛照映。
即便并不是在真正的婚礼上,两人间的浓浓情意却藏也藏不住。
陶慕语觉得此情此景浪漫至极,忍不住小声提醒:“陆三,吻她。”
陆三一怔,转过头看陶慕语。
见她促狭地笑着,将两个大拇指凑在一块。
他又转头,看着六娘娇美的脸庞。
他想起那一夜,六娘一身嫁衣来到他门前,她的那个绝望冰凉的吻。
陆三轻轻捧起六娘的脸,柔声说:“很抱歉,那一夜我没有坚定地吻回去,希望现在不要太迟。”
他说着,朝着六娘粉嫩的唇盖下去。
烛火摇曳,淡淡的光影在两人脸上跳动。
气氛温馨又浪漫。
陶慕语举起酒杯笑着看向甜哥儿,瞧见甜哥儿也正好看着自己。
她朝他举杯,两人的酒杯轻轻一碰,仰脖饮尽。
陆三趁夜将陆母接来青鱼小厨。
将近天亮时,陶慕语为大家煮好了面。
吃过后,坊门开,城门也将开。
陶慕语和甜哥儿将他们三人送上马车,又叮嘱许多,才目送马车消失在晨雾中。
直到马车的身影消失不见,陶慕语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问甜哥儿:“你该去上值了吧?”
甜哥儿的脸色冷下来:“事情不解决,你当我还有心思干别的事?”
陡然从梦幻被拉回到现实,陶慕语脸色一沉,肩膀也耸塌下来。
她狠狠揉了揉眉心,忍不住抱怨:“那你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