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慕语终于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她问：“是因为阿青会有危险？”

卫楚婷淡淡嗯了一声。

陶慕语急忙又问：“会发生什么？”

卫楚婷却不想对她说：“你没必要知道。”

陶慕语咬了咬唇，她知道因为凤卢青的事，卫楚婷现在对自己有极大的敌意。

不过没关系，她知道卫楚婷也是一心爱着凤卢青，不会做对他有损伤的事。

她受点委屈没什么，关键是要挽救凤卢青的性命。

于是她又问：“你会救他的，对吧？”

这其实不用问，卫楚婷此行的目的不就是这个？

可陶慕语还是想确定。

没想到这一问反倒惹怒了卫楚婷。

她瞥了陶慕语一眼，嘴角浮起一个嘲弄的笑：“你离开，我就救他。”

“离开？”

“对，不只是离开这里，而是彻底离开凤卢青。”

卫楚婷冷淡的目光盯在陶慕语脸上：“怎么？难道他不是你心爱的男人？为了救他，要你做出这么一点牺牲都不愿意？”

陶慕语没想到卫楚婷会这样说，心里忽然冒了火气。

“感情是能用来交换的吗？”

卫楚婷笑了笑：“自然不能。但我要你离开他，因为我相信，没有你的存在，他一定会爱上我。”

“不可能！”陶慕语胸口剧烈起伏，忍不住语带怒意。

“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本来就是为了救他。现在又开出这么荒谬的条件，怎么？难道我不答应，你就不救他了不成？”

卫楚婷显然比她镇定太多。

即便陶慕语表现得如此气急败坏，她也没有什么波澜。

仍旧是淡淡的：“我当然会救他。为了救他，要我付出什么都可以。”

“开出条件，不过是想试探你又能为他付出多少。我想知道，你究竟值不值得他这样喜欢。现在看来，似乎是不太值得。”

陶慕语哑口无言。

她不知道怎么去反驳卫楚婷的一番话。

但她心里确定，如果凤卢青有朝一日真的需要自己舍命相救，或者牺牲什么，她一定毫不犹豫。

卫楚婷这样说，明显是故意刁难。

但她作为唯一的知情者，陶慕语不想惹怒她。

毕竟现在这个情景，不止凤卢青，整个军营的安危都得仰仗她。

好在陶慕语不吭声之后，卫楚婷也觉得无趣。

她吹熄了灯，与陶慕语各占一头，很快睡去。

陶慕语在雪地里耗尽了体力，累得太狠，几乎一沾枕头就着。

第二天醒来，天色已经大亮，而卫楚婷早已不知所踪。

她刚刚坐起身，军医就在外头问候：“陶娘子，醒了吗？奉凤将军之命，我来给你换药。”

陶慕语忙招呼军医进来。

等换完了药，肚子也开始叫了起来。

……

而此刻的军帐中，凤卢青、刘军师、卫楚婷正在为是否应该前进而争论不休。

“雪还没有化尽，行军困难，如果要往前，我建议先派人回平城请援军过来。”

卫楚婷是保守派，为了凤卢青的安危着想，她自然希望一切稳妥。

然而凤卢青和刘军师却不这么认为。

“我们这一支本就属于先锋军，在这里安营扎寨的目的也是为了进一步探查夷子的动向。如果什么都还没发生，就先一步请调援军，把平城置于危险境地不说，我们很有可能遇不到跟夷子正面对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