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来到院中,正碰上要穿过小门去芳菲阁的白芨,看到她一切如常,总算放心了。
“大小姐,未羊将军派了一百人过来增援。”
白芨听到这消息当即笑了,果然暗中多带人是明智的,人多才好办事。
现在有了房里的那几个小畜生,这波一定不会亏本,再大的麻烦也会有人兜底,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让领兵的大队长留两个小队守住门户,务必不能放走一人,你跟在我身边。”
“是。”
傻愣的何魁看着一拨又一拨人进来,满脑子都是问号,这个王爷到底带了多少人过来?
他虽然只是个青楼的管事,但平常见到的贵人也不少,从来没听说过一个王爷敢大肆带兵入城的,行事还这么嚣张。
自己,真是倒霉。
看到被拴上绳索带路的何魁,张茂悄声问道:“大小姐,您事先就知道会这样吗,所以才让未羊将军提前乔装入城?”
白芨弹了弹手指,语调微沉地说:“年轻女子无故失踪,如果不是跟人私奔,通常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被人贩子掳走,要么被色胆包天之人看上,而无论是哪一种,都需要大量人手寻找。”
张茂默默咀嚼着这些话,想到大小姐之前目的明确,应该早就有所猜测了,所以才会让杨瀚不要抱过多希望。
尽管这个解释很合理,可他还是觉得不对。大小姐心地虽好,但不会是为了一个算学先生和不相干的女子大动干戈之人。
即便可怜杨瀚,出面联系淮宁官员,从中斡旋或者是责问就够了,亲自带领大批人马出来,太过反常。
白芨看到张茂对此行的目的产生怀疑,心中一乐,总算没白教。
几人怀着不一样的心情,穿过一道拱门之后,重新回到了绿竹巷的范围,这也是芳菲阁的后院。
“控制住后门,我们翻墙出去,再从正门进来。”
“明白。”
白芨提着张茂,一个箭步上了围墙,随后拉起手里的绳子,直接把何魁给甩过了墙。
“噗通。”
先后两起落地声预示着着陆的方式的差别,被堵着嘴的何魁此时已是满眼星星。
与远处那熄灭烛火便阴深深的群芳楼不同,芳菲阁的装修要雅致多了,大门前还有各种题词诗文,就连两边的对联都是竹制的。
一行人来到门口,书童装扮的小厮便迎了上来,刚想出声问好却意外发现了鼻青脸肿的何魁。
小厮看到凶神恶煞的一群人,觉得事情不对,急忙跑进了楼内。
白芨没有阻拦,而是跟在对方身后,一步步走了进去,沿途拍翻好些个挡路的打手。
芳菲阁的格局与普通的青楼差别很大,更像是一座高宅大院,影壁、大堂、二堂、暗门、连廊,将好好的院子分得稀碎。
“这位尊客,您有何贵干?”
一位身穿蓝色长袍,头顶用青巾束发作书生打扮的人笑脸相迎,神情紧绷。
而跟着他出来的,还有一个年岁二十上下,满脸好奇的公子。
“你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说话?”作为一个恶客,白芨直接用扇骨连连戳着对方肩膀。
书生没想到小小的纸扇打在身上居然会这么痛,只得努力维系着笑颜,“大人,您今日上门是专程消遣小人的吗?”
若是平常时候白芨还可能跟对方玩玩,但现在她不砍人就不错了,直接冲张茂说道:“看见了没,什么叫有恃无恐,这就是。一操持贱业的龟公,居然妄想同本王平等对话,还反问起来了,究竟谁给他的胆子?”
这番话将书生模样的男子说得面红耳赤,在这个形势之下,还是忍下了这满心的屈辱。
“王爷,您若是来玩的,小人也好准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