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出来这一趟,白芨是抱着做好事和接受夸奖心态的,顺便放松放松。
她想多看看世间的美好,通过对比来告诉自己,不要和站在猪背上的乌鸦一样,看什么都是黑色。
结果好像起了反作用,总觉得有点亏。
三个菜鸡看着窝在角落里闭目养神的大佬,大气都不敢出,放慢了马速,悄悄凑到一起说起了小话。
“张哥,张嫂,我嘴笨,我先说。”子鼠右手拉着缰绳,隔一会看一眼方向,热烈加入讨论组,“你们说说,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啊?”
惊蛰没有在意对方的称呼,扯开车帘一角,小声问了一句,“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王爷没给他们减租子,这不像王爷的为人,他们过得这么惨,应该施恩才对吧?”
子鼠跟在白芨身边快一年了,自认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王爷虽然有时候欠欠的,但绝对算得上一个好人。
那些庄仆比村里的百姓差了不止一截,说不好听的都不算人过得日子,为什么还要收七成的租子,让人费解。
这个问题很具有代表性,另外两人也有疑惑,虽然心里有点苗头,但都说不出具体的原因。
“大小姐这么做肯定是有深意的,咱们不妨从其他地方捋捋?”
眼看谈话会就要进行不下去了,张茂直接选择跳过,准备另寻他路。
这个提议立马得到认可,三人愉快地换了一个方向,听得还没睡着的白芨嫌弃不已。
“为啥王爷许了那些孩子读书,还定下考核,却又只给了一个三天的旁听机会?”
还是子鼠率先打破僵局,发挥勤学好问的精神,有什么说什么。
张茂是真想封住这人的嘴,说话不看点场合,你问点我能想明白的会死啊,这和前面那个问题是一样的好不好?
然而,惊蛰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呼道:“大小姐一向是区别对待不同的人,不管是外来做工的、还是葛大娘这种,只要不是正经村里人,待遇就不一样。”
“大妹子,你是说王爷怕村里人多想,保证他们的地位?”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村里人是自己人,怎么能和外人一样呢?”
子鼠一琢磨,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
就拿自己来说,没跟在女……王爷身边的时候,见着人都要打哆嗦的,生怕对方来一句赚着钱了吗,利息凑够了没,准备用哪条腿抵债啊?
别怀疑,女魔头从来不说虚的,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怕她?
曾经就有人不当一回事,结果啊,现在骨头都变成鱼粪了吧。
而自打跟车回到了村里,王爷整个人都变得和善了很多,再也没来要过钱了。
原来是自己人吗,嘿嘿,真好。
听完这个分析,张茂心中不由得警铃大作,未来媳妇比他聪明,这什么时候才能成亲?
“应该是这样,庄仆不经允许私下离开庄子,被抓到了是可以被主家打死的。能来村子听三天的课,对于村里的孩子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他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