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张兄,张爷爷,你时刻跟在王爷身边,千万得为我说句好话呀。”
当听到白芨自称大妹子的时候,子鼠只觉得自己的天灵盖都要飞了,脑海中不断闪过那一排排消失的人名,其中有好些还一起喝过酒。
“咳,鼠哥,下次可长点心吧。”张茂在对方肩膀上拍了拍,眼看前面两人都要进屋了,想起自己有额外的任务,急忙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诶,兄弟,一定要记得啊。”
子鼠不敢大声呼喊,只能捏着嗓子细细地叫了一声,随后认命一般把车停到县衙的侧门。
幸好王爷是个喜欢银子的,他的钱还没还完呢。
不怕,不慌。
身后传来的动静让白芨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眼光确实有那么点不好,一个两个都不靠谱。
“王爷,您来了,这边请。”
孙县令为了筹备这场拍卖会可是用足了心思,分外期盼得到上峰的肯定,所幸今日王爷来了。
现在的他可不是往日的孙乾了,虽然还是时不时要受到汪大人的召唤去淮宁开会,但形势完全变了。
任你们吹胡子瞪眼睛,吵得跟斗鸡似的,与我孙某人何干?
哈哈哈,老子是来旁听的,只要不违背大兴律,宁水想干嘛干嘛,不屑于跟尔等争那三瓜两枣的,丢人都。
体会过几次看戏的场景后,孙大人由衷感受到了什么是封国,自主权太大了。
就比如前几日汪大人发函,说汛期已过,各县应及时检修河堤,调派民壮修筑工事,必要时各县工程队相互配合。
若是往常,身为宁水县令的他不得不加入口水仗里面,为自己治下的百姓争取一个好点的时间,错开秋收。
可是这一次嘛,对不起,咱不参与了,你们自己玩去。小河就在前山村边上,早加固了不知道多少次,根本用不着担心。
你想借工程队,不行啊,我们正准备修城呢,哪里走得开,要不你和王爷去说说?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是怎么说的,老子还就抠了,怎么样?
对方灰溜溜离开的画面孙县令回想过无数次,每一次都能乐半天,翻身的感觉真好。
“大姐,孙大人怎么了,脸色怎么变来变去的?”
惊蛰最近都忙着孩子的事,心灵得到了很大的洗礼,有些不适应成年人世界里的尔虞我诈,不明白这一位走着走着的县令大人突然停着不动是几个意思。
白芨捏了捏眉心,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体质有问题,不靠谱的又多了一个。
“应该是捡着银子了吧。”
她不想用‘小人得志’这种带有贬义性质的词汇去形容下属,但那嘴角都笑歪的样子,实在是像。
“哦。”
惊蛰好奇地冲地上看了看,最后一脸疑惑地走了。
县衙的格局白芨还算熟悉,没用人引路,自己就找到了还在布置的会场,见到了忙着指挥调度的黄氏。
“左边再高点,对,多了,往下来些,嗯,可以了。那边的架子挪到角落……王,妾身见过王爷。”
黄氏正用帕子擦着汗呢,一回头就看到坐在椅上的身影却不见自家夫君,连忙带人行礼问安。
“免礼,都起来吧,本王随便看看,你们继续。”
“是。”
来了个重量级监工,没人敢掉链子,纷纷打起十二分精神,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黄氏见他们没有慌乱,稍微舒了口气,“王爷,我家老爷不是迎您去了么,他?”
白芨拿起杯子,轻轻用杯盖拨弄着茶梗,“院里的景致不错,引发了孙大人的思绪,本王不好打断就先过来了,反正这里跟自己家也没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