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摊位占地最大，旁边还站了好多个亲卫，一看就不是正经做生意的，谁敢上去买东西？

“油饼，刚出锅的油饼。”

“小老板，这怎么卖的，来两个。”

总算来了客人，还听到有人叫自己小老板，白曦月刚笑眯的眼睛瞬间又瞪圆了，连忙进入做生意的状态。

“娘……咳咳，客人，这个要一文钱一个哦。”

见几个孩子玩得开心，白芨也很配合，接过树叶包的油饼，立刻从怀里摸出两文钱递了过去。

“嗯，有点生，里面没炸透。”

“啊，那要退钱吗？”第一次做生意的小四开始紧张了，立马问出了核心问题。

“不用，后面那些多炸一会就好。”

“哦，爷爷，油饼要多炸一会。”

宋继兴：……

别喊那么大声啊，爷爷不要面子的吗？

“德胜，刚才你的饼没炸熟，炸老一点。”

“知道了，东家。”

白芨的眼神一直在几个孩子身上，这时突然听到如此熟悉的对话，差点没噎死。

“宋叔，你们这是？”

穿着个大围兜的老宋同志转过身，坚决不承认油饼出自他的手，顺便得意地指了指刚出来的煤球炉，说道：“如何？”

“您是来宣传炉子的？”白芨彻底服了，这老同志可真拼。

“呵，没良心的丫头。”

宋继兴翻了个白眼，边说边解下不怎么合身的围裙，把人引到小桌坐下，“朕有点羡慕你。”

屁股还没挨着凳子，白芨就听到这么一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对方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朕曾经试图去理解你的想法，现在好像懂了。”

“宋叔？”

宋继兴没有理会，眼神示意她去看不远处卖菜的摊位，那对爷孙的脸上露出充满希望和满足的笑容。

“他们的笑容朕从未有过，因而感触不深。丫头，你是因为自己再也不能那样笑了，所以才喜欢看这些？”

白芨依旧没有说话，可桌下紧握的拳头，以及身上不小心泄露出来的一丝气息，已经给出了答案。

“朕羡慕你有过这种简单的日子，也羡慕他们为了哄你高兴，一个个群策群力，包括朕都出了力。”

“宋叔，您不会特意对我卖惨的吧？”

“卖惨？这个说法有意思。”宋继兴摇摇头，“如果说你把这些人当成了你的寄托，那么朕是不是也可以把你当成朕的寄托？”

白芨从来没想过宋大爷会有这种带着向往的眼神，不由得当场愣住，比心事被对方戳穿还要让人惊讶。

“您就这么相信我？”

而重新回到之前状态的太上皇，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继续摇头，“朕信的是你心底那些美好的回忆，它们是你的动力，同样是束缚你的枷锁。

丫头，放手去干吧，朕也希望看到更多的人露出那样的笑容。”

虽然，朕和皇儿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滋味。

所以，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