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爷,您说岛上的那些工事,是为了养猪?”
回到村里,严尚书借着高兴的劲头,忍不住打听了一下海州那几处神秘的工事。
他原先也没有想过会得到回答,随口问问罢了,
可是,这个真实的答案,比猜测更让人吃惊。
“对啊,海州上下都知道的吧,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不是,王爷,您为何要把猪养在岛上?”
“杨大人没和你说过?”
白芨不明白对方这么大的反应从何而来,难道知州杨重办这事偷偷摸摸的?
于是,她尽量简单说了一下猪种来源,以及配种的事。
听完解释,严崇礼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王爷肯定是吩咐了海州知州去做,并没有隐瞒的打算。
可架不住杨知州是个官场老油子,发现这其实是一份巨大的功劳,因此让人封锁了消息。
功劳,对王爷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所以她只关心事情有没有办好,但其他人不一样。
“王爷,这猪种弄好了,以后真能一年长到两百斤以上?”
“差不多吧,白猪长得快外邦人都知道,就是不耐病,所以需要用咱们本地的猪去配种。”
“哦,原来是这样,您让我缓缓,缓缓。”
我滴乖乖,王爷居然还干过劫持他国水师统帅,直接向对方君主索要好处的事情?
这事,太上皇知道吗?
回过神来的严大人有些明白了,杨知州隐瞒这事不一定是为了功劳,很有可能是害怕。
在海州成为直隶州之前,他本身就当过内陆知府,深知与外邦的冲突很容易上升到国与国之间的颜面。
朝廷中什么人都有,礼部小题大做也不是不可能。
“王爷,这击退外敌陛下应该知道,可猪的事该怎么说?”
“照实说吧,迟早我们也要与他们见面的,提前有个提防也好。”
“好。”
严大人就佩服王爷什么时候都能稳得住的心性,一看她根本没拿对方当回事,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猪身上。
“下官还有一事不明。既然猪种如此重要,您为何要把它们养在岛上,放到内地不更稳妥吗?”
“西方多是小邦国,有点野蛮。说句难听的话,他们的国君都不一定经常沐浴。据本王所知,他们那里时常爆发鼠疫,小心为上。”
白芨客观评价了一下同时期西方糟糕的生活习性,往后再推几十年,发现万有引力的牛爵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去乡下避祸,才搞出诸多的成果。
那边的学术氛围可以参考学习,生活环境还是算了,该防得防。
“下官也曾见过几个西洋传教士,衣服破烂不堪、头发都打结了,胡子拉碴的,还以为那是路途遥远才搞成这样,原来他们习性就是如此。”
严大人狠狠鄙夷了一番,在心里忍不住说了一声蛮子。
没等骂完呢,他突然意识到,既然猪都能带病,那人不也一样吗?
“王爷,每年来大兴做生意的外邦商船不少,他们是不是也有可能会把鼠疫带过来?”
一般情况下,从西洋进入大兴是必过海州的。
所以白芨决定在岛上养猪的时候就交代过杨重,但凡外来的商船出现病死的船员,一律不得靠岸停泊,必须隔离。
“有这个可能,大人可以提醒沿海各府,要是船上出现多名同一症状的病人,需要特别小心。”
“有理。”
严尚书等不及回去再记,直接从怀里掏出小本子,当场把这几件事给记录下来。
他曾经看过几个孩子用这个,发现这是一个不错的法子,便有样学样,自己也整了个记事本,
“幸好陛下力排众议,推行了医者行会,日后就算出现最坏的情况,也不至于两眼抓瞎。”
“确实。”白芨点点头,对于掌控不了的事情,懒得多费口舌。
瘟疫谁都害怕,但利益更动人心,抱有侥幸心理的贪婪之辈数不胜数。
官府不可能做到检查每一条船上的每一个人,只能出了事再补救。
客厅内的气氛稍显沉闷,两人各自喝着茶,尽量往好的地方去想。
“王爷,听您的意思,育种的事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