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到今年年底就能有第二批猪种。最多三年，南方那些靠近海州的地方，能分批饲养养。”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不了多久，吃肉就没有那么难了。”

每一次来村子，严大人总能学到不少东西，同时刷新自己的认知。

一开始，他还打算请王爷看看自己写的，有关在温汤池用人给瓜果涂粉，能结出更多的果实的事情。

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拿出来，王爷肯定早就知道这个道理。

“王爷，下官知道您忙，就不打扰了，我去学堂看看。”

“大人请便。”

看着对方匆匆而去的背影，白芨微微皱了皱眉。

人家不想坐，自己也不好强留，只是这个时间有点不上不下，着实尴尬。

“张茂。”

“大小姐，有何吩咐？”

“熊将军上个月带人去了琼州，有消息传来吗？”

张茂想了想，随即摇头，“没有。不过杨知州说过，琼州那边主动接触了海州几次，应该会好好接待熊将军。”

白芨很满意对方逐步进入王府总管的角色，敢于发表自己的意见，不再跟从前一样只会听吩咐。

“说得不错。那你分析一下，琼州那边，为什么会几次三番找到杨重身上，却又不透露目的？”

“他们有求于杨大人，但是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不好说出口。”

“你觉得会是什么？”

张茂低下头，把最近熟背的消息一一翻出，尽力查找。

杨大人会主动说起肯定是有用意的，说明对方所求的事情只能由大小姐拍板。

“大小姐，是盐？”

“很好。”听到这个答案，白芨拍拍手，毫不掩饰地给出了赞赏，“假如对方真正的目的是精盐提纯之法，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张茂还是头一回得到这种夸赞，心底满是振奋，立刻开始思考下一个问题。

熊将军去琼州是为了给二公子买地，大小姐的意思是越多越好，这等于双方都有求于对方。

精盐提纯的法子不是不能给，而是要怎么给，能值多少钱。

“大小姐，要是制盐的法子给了对方，他们不听我们的，擅自把盐价抬高的话，您不好向朝廷交代。”

“我为什么要向朝廷交代？”

“那您？”

白芨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等人坐下之后，一脸平静地说道：“朝廷，或者说这大兴的天下，与我有什么关系？

就算我真是菩萨转世，目光所及不过数里，耳闻之声不出一州，天下那么大，管得过来吗？”

换作以前，张茂听到这话大概会发懵，肯定想不明白。

因为大小姐说的话和真正做的事，完全不在一条线上，根本就是相反的。

大小姐既然做了不符合本性的事，那关键的问题就在于，这么做的目的。

“是为了三公子？”

大公子有宁水，二公子有海州，小曦月有全面开花的驿馆，只有三公子……

“这事你心里清楚就好。当然，本王允许你和自己爷爷的商量，这事应该怎么去办。”

“大小姐，您是说这事我来？”

“对。”

张茂顿感压力，内心有些恐慌和茫然，却隐隐带有一分渴望。

“大小姐，那我能问一问，是为什么吗？”

白芨上下扫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会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当然是因为，过不了几天，我要带惊蛰出远门，特意给你找点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