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姝刚从魏征处商量好事情回来,想着几日没见小姨了过来看看,结果马车刚过拐角就听到一阵喧嚣,掀开帘子一看,自家店铺外竟然围满了人。
正要下车,费妈妈扯了下她的衣袖,“姑娘,看那边,瞧着像是魏县丞的人。”
燕姝一看,果然是熟人,就是遇到言牙人后魏夫人带来的差役之一,后面谢珩也跟他打过交道。
“闹什么,闹什么呢?都退后,你们想干什么!”差役见有人闹事,拔出自己的腰间配刀呵斥道。
“官差大人,快把这家老板抓起来,他们放大虫咬人呢。”有心软的百姓道。
“瞧瞧,把人咬成了这样,多狠的心呐。”
县令侄子带人的人还分不清情况,躲在人群里帮腔,“不能放过那恶毒的女人,那可是大虫,咬死人了怎么办?”
“有点矛盾就放大虫咬人,那,那以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谁敢招惹啊,要是她哪天一个不高兴把大虫放街上,那得死伤多少人啊。”
有老人被吓怕了,他三个孙子经常在这附近玩耍。
官差将大刀往台阶上一砍,“咯吱”的花火都冒出来了,都是些小老百姓,顿时都怕得不敢多说话。
见局面控制住了,官差才向县令侄子逼近两步。
“你,你要干什么?你知道我娘舅是谁吗?”县令侄子色厉内荏的嚷嚷,瘸腿却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半步。
官差全然不怵,冷笑道:“知道啊,岫县,县令家那不学无术惹是生非的侄子嘛。”
“诶,前些时候是听说有个县令的侄子被大虫咬了,可不是过去很久了吗,怎么这伤……”有消息灵通些的百姓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被他这么一说,也有好些人想起来了,毕竟老虎伤人事件蛮吓人的,那段时间他们都在叮嘱家中的孩子们不要落单。
这也才过了没多久,自然是不可能忘的。
县令侄子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一时间有些心虚和手足无措。
“据本衙所知,当日是谢秀才与其夫人在赶考的路上偶遇大虫,他们拼力救护百姓,却被这家伙背后捅刀。”
“后来他和那群纨绔倒霉,遇上逃跑的大虫被咬伤了,若非人家谢秀才和几个乡勇帮忙,他这狗命都捡不回来!你良心被狗吃了吗,竟然还怪到恩人头上来了?”
差役说着又指了指他身上的新伤,“还有你这一身伤怎么回事?别说是咬伤,本衙虽不是仵作,但也不是那么好蒙蔽的。”
县令侄子见事情彻底被戳穿,心中有些畏惧。
当然,不是畏惧面前这个小小的差役,而是他娘舅多番耳提面命,让他不许再生事,更不许再找燕姝夫妇的麻烦。
他也“蛰伏”了一段时间,瞧着杨大人走了,明大夫兄妹也不在府城,他才起了报仇的心思。可他胆子小怕被揍,直到看见贡院门口的告示,他就想自己的机会来了。
没曾想他拦路奚落,姓燕的那贱人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跟他说,全然的蔑视。他正憋了一肚子气,没过多久他就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揍,他料定就是燕姝那贱人干的,却苦于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