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偏头看向燕姝,“你就那么恨他?”
“也不是,就是觉得,这样的人做父母官,苦了百姓。”燕姝道。
谢珩微微一笑,应了一声“好”,心中有丝轻轻的柔软。
燕姝也笑了,觉得有这么个能互相扶持又通心意的和婚对象也不错,想着若不出意外,两人一直这么相扶相持走下去也挺好的。
许大人开堂审案,后又与县令虚与委蛇一番,两三个时辰转眼就过去了。
“一群净知道惹事的乌龟王八蛋!”许大人骂了一句。
许夫人喊他吃饭都没听见,担心着王参将的案子,水都没喝一口就气冲冲的走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许大人两日不眠不休,终于在王参将内讧中顺藤摸瓜又找到了一些线索。
可当这些线索有明确的怀疑指向后,许大人周身的皮都绷紧了,这可不是他职权范围内能管的。
就在他纠结该怎么办时,贡院地陷系人为这件事情被曝光了,加上放榜日迟迟不定,学子们都有了情绪。
眼见着事态要失控,愁得抓破了头皮的许大人再没别的办法,只能赶紧让备马车,他要去求助知州大人。
许大人正在准备文书官服的时候,这边的燕姝被救下的那书生气得无语。
“我一直以为你胆怯懦弱,怎么这事儿你也敢做?弄不好,你的脑袋没了不算,你全族的脑袋都得挂城门楼子知道吗?”燕姝低声呵斥。
书生恭敬的拱手作揖,声音明亮温和,“多谢燕娘子关怀,小生自不会拿全族性命开玩笑,都是做好了完全准备的。谢秀才说,一切都有他兜着。”
燕姝:“……”
再看看书生,短短时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身姿笔挺的站在她面前,面色平和甚至带点欢喜之色,全然没有了上次自残自杀的窝囊模样。
对,她想起来了,谢珩是跟她说过,把书生送到什么地方锻炼去了。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些什么,锻炼是锻炼了,就是锻炼得过头了些。
有那么一刹那,燕姝甚至觉得,以前那个哭哭啼啼又无能的书生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苟着秀才的名头,全族的日子也不会难过到哪里去。
可现在……
“罢了,此事已成,你就别再参与了,好好回去读书。”燕姝无话可说,简单的嘱咐了两句就把人请走了。
费妈妈出去端一盏药茶进来,“这书生胆子还挺大的,才几日啊,就敢暗中撺掇着考生们闹事了。”
燕姝点头,喝口茶,眼睛一亮,“嗯,这茶味道不错。”
“是屏嬷嬷做的,说姑娘最近肝火旺盛又睡不好,眼角还起了红丝,就专门给你调制的。我尝了几口,还可以就端进来了。”费妈妈道。
费妈妈不放心新人,但凡是屏嬷嬷做的东西,她都会打着各种旗号甚至偷偷的尝上两口,等没事了才送来给燕姝。
对此,燕姝明白,屏嬷嬷等人也心知肚明,没谁觉得有什么不妥。
燕姝这边将书生打发走,喝了药茶休息了一会儿,刚醒来就听说谢珩在书房等她。
“怎么了?”燕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