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就听着那白发举人洋洋得意的说什么自己吃过的盐比某些小俊才吃过的饭还多,忍不住在心里怼了一句燕姝曾经说的那句“吃那么多盐,怎么没齁死”。
然后又听那白发举人谈论莲花楼之事,说什么觉得朝廷下手重了些,里面还是有些人才的,可以收归己用嘛。还有说莲花楼虽然做错了很多事,但好事也是做过的,就不能功过相抵一些,好歹让人家开下去,都是讨口饭吃,都不容易云云。
其他人也不知道赞不赞同他的观点,反正都没发言,让他一个人唱戏。
最后,还是傻胖子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们杀一百人救一人,功过如何相抵?你要是再胡说,我打你哦。”
谢珩:……这傻孩子是怎么考上举人的喂?
“咳咳咳,好了好了,今日大家可以自由言谈,本王保证不会传扬出去。”恪郡王这话就有点帮白发举人的意思了。
谢珩略一思索就想明白恪郡王今日的宴会目的了,心中不禁冷笑一声。
想拉人下水,给莲花楼开脱,试图谋取背后的利益和人脉,做梦呢!
给梁举人使了个眼色,让他拉住傻胖子,别趟这浑水。
“你拉我做什么?他竟然公然说皇帝做得不对,还想要我们都赞同他,那他想死自己去就行了嘛,干啥要扯上我们,今儿这些话万一传出去,我们不都得倒霉?”傻胖子死命要将自己被拽的袍子往外抽,还想跟那白发举人理论几句。
“坐下吧,王爷说了,今儿这些蠢话不会传出去。”谢珩淡淡开口。
其实在坐的人都觉得白发举人的话是挺蠢的,但碍于各种原因不敢明说罢了,如今既然谢珩开了口,大家也就哈哈一笑往一边扯了。
恪郡王心中不悦,原本想着请了谢珩来,只要他不闹僵起来,那白发举人的话传出去就是大家共同的意思了。
可没想到,就被谢珩一句轻飘飘的“蠢话”给堵了个结实。但谢珩到底是荣安县主的未婚夫,俗话说打狗都要看主人,这夫妇俩他惹得起,但不代表也能惹得起太后。
“谢举人这话武断了些,不过,罢了罢了,今日请大家来就是交流感情的,既然意见不同就不必说了。来来来,大家喝酒喝酒。”恪郡王又装起了和事佬。
谢珩端了杯子,面色温润柔和,“感情是要交流的,但意见嘛,恐怕只有这为老举人与我们皆不同了,王爷说是吗?”
是你娘个屁!
恪郡王想拿扫把赶人,今日就后悔请这黑心的货!
这下好了,话传不出去,浪费这么多银钱办宴会不说,回头还得挨骂,都怪这厮不长眼!
但话都已经挑明了,他能说什么?说自己和白发举人就是一个意思,觉得皇帝做得不对,就该给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外加囤积兵器意图叛国的莲花楼一个活命的机会?
“谢举人说得是。”恪郡王几乎是咬着后牙槽说完了这句。
然后又由小厮满上一杯后,挤了挤笑容,再次伪装出一副憨厚的模样,“听闻前些时日小女与沁心郡君起了点口角,惹了县主不快。今日本王干了这杯,请谢举人代本王给县主道个歉,本王以后一定严加管教小女,绝不让她再冒犯到县主。”
谢珩手指摩挲着杯子的边缘,突然就觉得这些人挺没有意思的。
“王爷的话小生定会带到。小生突然想起来家中还有要事,就先行告退了,请王爷恕罪。”谢珩说着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