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来。”
秦执手一挥,院门推开,秦一押着一人走进来。
浑身是血的人被扔到地上,奄奄一息,凌乱的头发贴在脸上,身上都是鞭伤,正是文世倾。
“二皇子是不认识此人了?”
楼泽霄眼睛瞪大,对上文世倾充血混浊的双眼,“不……”
“二皇子可是想好了再说,听闻沂水城外,西南方向的山间开采出铜矿,是由二皇子管辖。”
秦执的话带着威胁之意,他懒得在这里耗着,他顾及洛风谷,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但楼泽霄再一味狡辩,他也不介意为楼铃国解决事端。
“逆子,还不交代清楚!”楼诚王一脚踹在楼泽霄肩上,承了秦执这个人情。
楼泽霄狠狠摔在地上,知道已无从狡辩,“铸币模具是文世倾赠予我的,秦,秦将军,那模具才运送到矿区不足半月,我没有铸很多……只是试了试。”
躺在一旁的血人嗤笑一声,吐出一口血沫,对楼泽霄出卖自己的做法无话可说。
他目光环顾四周,从一张张脸上掠过,最后停在叶云栖身上。
“栖儿……”
文世倾伸手,试图朝着叶云栖爬去,“你,你是我的,你喜欢的明明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跟我走,当初你要是……咳咳,跟着我走,我怎会是今日这般。”
他一点一点往前蹭,所有人的目光看看文世倾,又看向叶云栖,不知此间缘故的人,都露出诧异神色。
“文世倾,你这样懦弱自私的人,如何觉得我能看得上你?”
凤眸冰冷的,垂下看着狼狈趴在地上的人,叶云栖轻叹一声,“当初你喜欢叶云栖,明知她在侯府日日受叶沐雪打骂、羞辱,日子连个下人都不如,你做过什么?”
“带她走?带她脱离苦海?”叶云栖冷冷一笑,她早已想起原主从前的所有记忆,声音越发冰冷,“你不过是冷眼旁观,享受着她在苦难之中,只能抓住你这根救命稻草的快感。”
“不……栖儿,不是这样的,我心里有你,我爱你,只是父亲不许……”文世倾无力辩解着。
“呵,爱?何必侮辱这个字,你懂什么是爱?爱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和怜爱,你可曾给过叶云栖。”
“你满足的从来都只是你自私的占有,冠冕堂皇。”
她不平,为曾经的叶云栖不平。
那个深夜里,原本的叶云栖是相信他会带自己走,却没有等到,投了湖……
文世倾泪水淌了满脸,和鲜血污泥交织着,狼狈又丑陋,他爬着向前,染血的手几乎要触上叶云栖的裙摆。
横里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腕骨发出‘咔嚓’错位的声响,文世倾痛叫出声,整条手软软垂下。
“带下去,文相诛九族,怎么还能少了他,送回燕赤,吊到元旭德门前去。”
“是。”
秦一上前,将痛昏的人拖了下去。
一旁的楼泽霄已经看懵了,瘫坐在地上久久才回神,他的手腕隐隐作痛,仿佛秦执那一脚是踩在自己手上。
“父皇,父皇,我错了我错了,您罚我,”楼泽霄跪着爬去楼诚王身边,他不要落到秦执手里,这个人是魔鬼。
他当着众人的面就直呼元旭德名字,还要把文世倾吊到皇宫去,自己要是落在秦执手里,哪里还有命活。
楼诚王牙关紧咬,却是没有说一个字,眼睛看向远处,不去看楼泽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