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先别回来了,直接去找于长川他们。”
梁铮顿了顿,翻阅手里的资料,继续补充信息道,“周全龙的父亲周常,曾经也跟过一个做生意的老板混,给他当打手。
那个老板,之前做服装生意,现在改行捣腾文玩。
他其中一个分公司,就在你说的那个集市。
我们刚查到,周全龙投资的那个项目,背后的融资人之一,就是这位周常曾经的大哥。
这人叫刘强伟,今年61岁。
曾有个女儿,叫刘妍。
十年前,刘强伟被仇家报复,他的妻子和女儿,都葬生火海。
那场火灾,比较严重,据说除了刘强伟的妻女外,那栋楼内的不少人都遭了殃。
纵火的人,是刘强伟仇家雇的一个打手。
涉事的一干人,后来也纷纷落网。
刘强伟在那场火灾里,也受了重伤,捡回了一条命。
之后呐,刘强伟收了一个干儿子,叫刘晖,现在替他打理一些生意,担任公司的总经理。”
白舸微讶,安静地听着梁铮介绍的情况,脑海里已经将人物对上了号,说出自己的看法道:
“梁队,我怀疑陆凡父亲的那位工友,可能被这伙人控制了,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向我们求救。”
“传销吗?”梁铮皱眉,询问道。
“不好说什么性质,得想办法,约他单独见面。”
白舸看向前方的路,注意到路边停了几辆警车,渐渐放慢了速度,继续道,“他没有逃,还帮这伙人行骗。
多半有什么把柄,攥在对方手中。”
梁铮琢磨着白舸的话,想了想道:“行,我会和当地警方联系。
还有那个周全龙,他手上不知道还有多少自制炸弹,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你见到于长川他们的时候,再提醒一下他们,注意安全……”
“梁队,我已经看到川子他们了。”白舸看向前方路边的人,颇为意外,将车缓缓停靠过去,挂断了电话。
“川子!”白舸打开车窗,探出头唤道,顺势打量起被警车包围的地方。
临路修建的筒子楼,共三层。
一楼的位置,开着几家小店。
一间理发店,理发店旁边,紧挨着一个纹身店,旁边是一家小粑粑馆,和一个小超市。
警方的人,都站在理发店门边。
其余一些人,都是围观看热闹的群众。
于长川听到声音,回头看向车里的人,意外地走了过去,扶在车窗上道:“你们怎么也在这?”
白舸和对方说了刚才发生的事。
于长川看向白舸身侧的陆凡道:“小陆法医别担心,我让你爸妈那边的片警,留意着他们的安全。
那个镇上的治安还挺好,问题不大,你就让他们暂时别往这边走就成。”
陆凡点点头,含腰看向远处的人群,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周全龙找到了。”于长川站直身子道,“不过人已经死了。”
于长川又做了一个抹脖的姿势,低声介绍案情,“被人割喉,报警人是发廊的女老板。”
于长川让开视线,指了下站在门边失魂落魄的女人道,“就那位,据说是周全龙的女友,叫杨欣。
昨天周全龙跑到她这里暂避风头,躲在发廊里的小屋内。
杨欣今天上午过来开店,就看到人倒在水池里,满屋的血水啊。”
陆凡微讶,推开车门下了车。
白舸也跟着下了车,打量起不远处的杨欣。
杨欣披头散发的斜靠在门边,脸上的妆也哭花了,情绪不太稳定,抽泣着,不停抹眼泪,脚上趿拉一只鞋拖,另一只鞋不知道去了哪里。
白舸皱了下眉头,问于长川道:“她晚上没和周全龙住一起啊?”
于长川回道:“她和她妹妹,住在前边的居民楼里。”
指了下自己的脑袋,于长川对陆凡和白舸小声说道,“她这里有点不太正常,听发廊旁边的邻居说,周全龙之前就把杨欣甩了,压根也不是什么女朋友。
杨欣自那以后,精神受刺激了。
平时看着像正常人似的,但遇到周全龙的事,就跟着了魔一样。
还一直跟旁人说,周全龙会来找自己的,还把自己当他女友。
据我们了解的情况是,周全龙被通缉后,无处可去,就来找杨欣,妥妥的利用这个傻姑娘。
杨欣的妹妹看不下去,但也害怕周全龙,就把她姐带回家住,让周全龙一个人搁这躲着。
谁知道今天上午过来开门的时候,人就遇害了。”
“法医在里边验尸吗?”白舸问道。
于长川摇摇头:“小钟去接老陈头过来,应该快到了。这案子啊,说不定归咱们管。”
白舸看向一旁的陆凡,询问道:“我们先进去看看?”
陆凡点了下头,随白舸于长川进入案发现场。
从水池里溢出来的血水,已经快漫过门槛了。
“按照这个水量看,他被割喉的时间,少说也有几个小时了。”
白舸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踩着旁边偏干的地方,走到水池前看了眼。
周全龙的尸体已经被放了下来,喉咙的位置,有一道很深的伤口。
陆凡低头看向尸体,观察割喉的位置,又看向整个现场。
水池连接着水龙头和一个花洒,花洒旁,有一面镜子。
镜面比较干净,有几个喷溅的血点,但不多。
于长川开始描述他们进入现场的场景道:“当时水龙头是打开的,水流没有调到最大,偏中等大小。
周全龙的头埋在水池里,身子歪歪扭扭地趴在水池上,处于一个半跪的姿势。”
陆凡和白舸又走进里侧的屋子,屋子比较小,放了一张小床和一张吃饭的桌子。
桌面上有半桶还没吃完的泡面,面已经坨成一团。
于长川指向沿途的血迹道:“割喉的位置,应该在卧室这里。
因为血渍,一直从这里,陆续延续到水池边。”
白舸看向半开的窗户,走到窗前,向外看去道:“你们进来的时候,窗户就是开着的吗?”
“对。我们初步怀疑,凶手是通过窗户潜入进来的。”于长川道,“这里是一楼,而且人流量比较大。
如果窗户没从里面反锁一直开着的话,什么人都能进来。”
“财务有丢失吗?”白舸仔细检查窗边,抬手抚摸了一下窗台,非常干净。
显然被人擦过,抹去了出入痕迹。
“没有,应该不是入室抢劫,贵重物品也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