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阿暖和齐历泽都坐上了去宫中的马车,齐历泽的脸色还是黑沉如墨。
阿暖的身子不舒服,也不能像是平日里那般稍稍哄着齐历泽。
她坐在马车上昏昏欲睡,想起自己第一次和齐历泽坐马车时候的紧张。
那时候她是万万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和齐历泽肩并肩地坐在马车里,竟然还有心思打瞌睡的。
这么想着的时候,阿暖的意识也越来越迷糊。
直到她的头狠狠一点——
齐历泽的大手便托住了阿暖的下巴:“若真困了,便靠在我身上。”
他的声音低沉,让阿暖轻轻咂嘴,毫不犹豫地就将身体往旁边斜倒而去。
齐历泽干脆稍稍将身体越发靠近车壁,然后让阿暖躺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哎——”
看小妻子在腿上睡得这么香,齐历泽不由轻叹一声。
早上的那点儿“火”还未熄灭,小妻子就又自个儿香香软软地靠上来了。
太医院,可真没用!
——
好在马车很快抵达宫门,阿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恢复了精神,欢欢喜喜地跑下马车。
齐历泽跟在她的身后冷着脸,让见着阿暖的旁人都不敢来打招呼。
阿暖就这么昂首阔步地入了今日宴会所在的正阳殿,殿中诸位王公大臣们已经来了。
宁夫人看到阿暖,也迎上前来,热络地拉了阿暖的手。
如今宁府之中宁轻颜入宫,宁夫人的膝下也没有个说话的人,反而越发想念阿暖这软软糯糯的样子。
阿暖环视一周,却没有看到山白荷:“咦?怎么今儿没见着蓬莱太皇女啊?此等盛世,难道宫中没有邀请她吗?”
阿暖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事儿,宁夫人都紧张地将她拉去了一边:“你还问她呢?我倒是要问问你,外头传言你前些日子去了行宫,将那太皇女给揍了一顿,连她的胳膊都给打折了,可有这样的事情?!”
“谁这么多话啊?”
阿暖摇头:“没有这样的事情,女儿怎么能把别人的胳膊打折呢?”
“呼!”
听闻此言,宁夫人才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我就与你的父亲说,你这孩子是不可能做出那种事的。”
阿暖认真点头:“母亲说的是。女儿没做过的事情,是不能承认的。女儿没有打断她的胳膊,不过好像是把她的鼻梁给打断了。”
“嘶——”
宁夫人倒吸一口凉气,只感觉 好像有一股气哽在了喉头,上也上不去,是下也下不来地难受。
再看阿暖,反而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
让宁夫人一边心里夸赞阿暖心大,一边低声对阿暖道:“听闻此次太皇女是不愿来的。不过毕竟事关国中盛世,皇上还是去请了。想来她大抵一会儿就到,等会儿你见着她了,可不能再做旁的事情了,知道吗?”
宁夫人丝毫没发现,她哄着阿暖的样子,就像是哄着一个小孩子。
也没有因为阿暖揍了山白荷,而有任何对阿暖不满之处,反而说话越发小心。
“皇上皇后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叫喊,正阳殿中的众人都回归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