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今日烦躁,不想和他们纠缠更多。
所以也直言对旁人:“你们呢,或许是被逼迫,又或许是不得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但终究还是做了这样的事情,就该知道后果是什么。你们若不想做,为何不联合起来反对钱三呢?”
眼看他们欲言又止,阿暖断了他们最后的退路:“别和我说,什么大家都在一个屋檐之下。钱三是管事的,你们不敢招惹。那我且问你们依旧,为何银盛就敢招惹了?你们既是早就想好了要和钱三一同,就别再我跟前儿演什么无可奈何的戏码。趁早统统走人,我不计较更多,你们的脸上也更好看些。”
“否则的话!”
阿暖指了指前厅:“前厅后院少了什么东西,这周围的花草枯萎,山水污浊,便都要算到你们的头上,你们自个儿想想,是划算还是不划算!”
但凡跟着这个钱三的人,有几个没有拿过这宅院里的东西?
又有几个是好好捯饬这个宅院的?
支撑起这样一个偌大的宅院,平日里也要靡费不少钱财。
阿暖嘀咕一声:“我和王爷,又不是散财童子。今日你们自个儿离开,我什么都不说,你们日后尚且还能找到好人户。倘若真是撕破脸皮了,难道我还怕你们不成?”
别说是这些人了,就是平时伺候阿暖多日的心儿蕊儿和纯钧,也都难得见到阿暖这般厉害的样子。
连他们都低了头,觉得阿暖气势不俗,半点儿没有刚嫁给齐历泽的时候那般处处小心的样子了。
何况宅院里的人,压根就不了解阿暖,更是害怕阿暖。
他们面面相觑,到底还是有人退了一步,对阿暖抱拳:“多谢王妃娘娘。”
而后他转身离去,后续也陆陆续续有人跟着一起离去。
唯有这个钱三……
他始终跪在阿暖的跟前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人差不多都走光了,他才抬起头来看向阿暖,谄媚一笑:“王妃大抵有所不知。自这宅子建成以来,小人和父亲就伺候在宅子里了。这样的园林宅子,便是整个溯州城中,也少有人会侍弄的。若是王妃叫小人走了,只怕过两日,还得因为无人打理宅子,将小人请回来呢!”
他眼底带着害怕,但语气听起来是中气十足。
“你威胁我?”
阿暖冷冰冰地看着钱三。
钱三却鼓了勇气,越发笑道:“不是威胁,只是实话实说。王妃娘娘此刻来到溯州,只怕也不想大家说您的不好吧?不如咱们各退一步?王妃将我留在宅院里,我必定好生伺候娘娘!”
“真烦!”
阿暖是累了,也是心情不好。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看向了纯钧:“看样子,有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纯钧即刻明白阿暖的意思,走上前问阿暖:“王妃想如何处置?”
阿暖冷笑:“打断了腿,将他的罪状写下,送去府尹大人那里。让衙门的人督促他将该还的东西还回来。日后我不想再见到此人,能做到吧?”
阿暖很少对人如此狠戾。
纯钧同情地看了一眼钱三:“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