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身体上的难受，还是心里头的难受。

如果齐历泽在……该有多好啊？

就算是他和平日里一样冷冰冰地坐在那里，也好过现在这种见不到面的担心。

想着，阿暖的心里头越发委屈了起来。

不过很快，她就见到了一个让她意外的人。

——

跟随大夫进来的，还有两个人。

一男一女，都是阿暖见过的。

是孙轻舟和齐历泽的母妃雅贵妃！不，现在应该叫她一声“孙氏”了。

看到他们二人进门，阿暖忙坐起身来要见礼。

孙氏却急急上前，扶了阿暖躺下：“咱们之间，不必这么多的礼数。好孩子，快躺下吧！”

看得出，这些日子她在溯州过的不错。

比起在京中的最后一次见面，孙氏眼看着是胖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她伸出手，抚了抚阿暖的额头，语气温柔至极：“瞧瞧，都烧得这么烫了。一路吃了不少的苦头吧？既是到了溯州城来，咱们就好生将养着才好。”

孙轻舟一直站在她的身后，知道她们二人要说体己话，才指了指外头：“我去看看大夫开的药。”

孙氏笑着点头，对阿暖解释：“他也懂些医术，你让他去操心外头的事情就是。我看你这院子里也乱七八糟的，阿泽真是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来溯州呢？”

提起齐历泽，她的语气里难免担忧。

阿暖低头，心里是说不清的委屈。

“哎——”

损失叹息一声，伸手轻轻地拉住了阿暖的手：“阿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一次，必定又是阿泽这孩子自作主张，将你一人送来了溯州城吧？”

阿暖嘀咕：“果然知子莫若母。”

孙氏浅笑：“这孩子做事一向如此。阿暖，你是要同他到老的人，可别怪他如此行事。”

她叹息一声：“他从小到大，就没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他的身边，也没多少能让他安心的人。你是一个他在意的人，他自然想你任何时候都平平安安。这一次锦州城，他是又惹了麻烦了吧？”

她忽而认真地看着阿暖：“阿暖，你可知道，为何他要将我送来溯州？”

阿暖其实大抵能猜到几分：“一则，溯州人杰地灵山清水秀。远离京都，是个能让您安养的好地方。”

阿暖的心里，还真是没有之前那么憋屈的生气了：“二则，我毕竟是溯州人，若是您在溯州当真遇到了什么麻烦，我也总算是对溯州有些了解吧。”

“你这傻孩子！”

孙氏点头，又摇头：“溯州的确山清水秀。只是……你知道他同我说什么吗？阿泽说，他脾气不好，只怕若有一日气走了你。”

孙氏拍了拍阿暖的手：“想着你的亲人除了在盛京的，就是在溯州的了。你若真被气跑了来到溯州，我还能对你照应一番，你说是不是这道理？”

竟然……是为了这个理由？！

阿暖是真的没想到。

但……好像挺符合齐历泽的心思。

他总是有常人不能理解的思维。

阿暖想哭，又有些想笑：“母亲今日是来哄我的呢！我的确不生他的气了。只是担心，他一人在锦州。”

“阿暖，相信他！”

孙氏对自己的儿子，似乎从来都很放心：“就算是为了咱们，他也会保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