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梳桐笑了:“依我对三皇子的了解,就算墨皓辰在对面,你也不会放了我。所以,你告诉我这个信息,只是为了看热闹吧!”
“两国大军皆在同一处,任何一方都不敢妄动,看似如此近距离,你却过不去,是不是觉得很难过?”阿木尔似笑非笑。
秦梳桐别过头去不再言语,她不得不承认他所说均是事实,在边界上,两边都不会轻举妄动,更加小心翼翼,一不小心便会擦枪走火。所以在现代按照惯例都选择不停地坐下来会晤,一次接一次。
那样的话,局势就会陷入胶着状态,于陀夷小国来说,战线并不长便于补给,但对于西征军来说,远离京师战线太长,长时间驻扎在边界处实属不利。
除非,墨皓辰他心里已经有了战术。
阿木尔出去不久,永玉便进来给秦梳桐收拾行装。她被掳了来,根本没有自己的随身之物,钱银也在九云寨给了匪徒,现在只有一些阿木尔为她备的衣物。若是重来一次的话,她一定要放点贴身之物带着,碰上这类特殊情况,还可以留点信物什么的给来找她的人。
“永玉,队伍什么时候开拔?”秦梳桐问。
“方才奴婢听外面的人说只要这边整理好,即刻出发呢!姑娘,无需紧张,三皇子虽说性子凉了些,但不会胡乱杀人,况且奴婢瞧三皇子对您不错,定会保您无虞的。”
秦梳桐听了这话就笑了:“敢情你家三皇子对别人比我还糟糕?不然你为何说出对我已经是不错的话。”
永玉想了想,认真地说:“这个是真的,虽说三皇子才回都不久,却已经杀了好几人了。奴婢记得他刚回来的时候,有个别院的下人把放凉的茶水递上去怠慢了三皇子,他当场抽出短刀割了下人的脖子。那血啊喷得滋滋的,情状太吓人了,奴婢现在还会做噩梦呢!”提起当时的事情,永玉的脸色有些发青。
秦梳桐干笑了几声,按这样的说法,阿尔木对她还真称得上“不错”了,不过原因极有可能是由于她是墨皓辰的人,动她的话就相当于直接与南朝为敌,正好找个理由对陀夷用兵,于情于理就成了正义之战。
如果是因为她个人的原因对她格外开恩的话,这个几率几乎是不存在的。
秦梳桐见周围的人都很忙碌,而她一个外来人口无事可做,就走到营帐以外,找了一处坐下,看他们忙碌。
阿木尔对她人身自由的限制也不是绝对的,而是在营地之内,也就是说在营地的范围内她是可以自由行走不受阻碍的,只是不能出了陀夷大军驻地的范围。
她看见那几个夜宴上的弹唱艺人也拎着包袱和各自的器具从一个帐子里出来,一副要惶惶逃荒的样子,正好他们也在左顾右盼也看到了她,这军中鲜少有女子,她便是其中之一,所以很是显眼。作为前夜的萍水相逢,秦梳桐向他们点头示意。
那个背着一把三弦琴的乐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了她许久,秦梳桐摸摸脸以为是自己的鱼泡眼吓到别人,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方见状,和同伴口头说了几句话,又像是在争论之后,朝她跑了过来。
秦梳桐看着眼前的中年汉子,身形不似军中其他人一般魁梧,脸上的皮肤粗糙发红,应当是草原上的气候长期影响所致。
男子走到她面前,放下手里拎着的包袱,又把背后的三弦琴卸下来,双手捧着,以一种虔诚的姿态递到秦梳桐面前。
秦梳桐对他的举动表示不解,这是要她演奏一曲为他们送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