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知晓你还未睡,起来吧!”阿木尔走近软榻。
秦梳桐依旧躺着不动,但她听着后面好像陆陆续续有人从外面进来,脚步不停。
睡个觉也不得安宁。
她翻过身正想发火,却看到帐中进进出出几个士兵。
他们抬进来两张矮桌,另外还端着两个银质大盘子,盘子上还盖着同是银质的盖子。
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她看到阿木尔站在离她的软榻三步以外的地方,平心而论,这个阿木尔待她其实是很有礼节的,比如早上一定会比她先起出营帐,待她收拾好之后才会出现,平时跟她对话都会保持一定距离在几步以外。
她无法将他同那个杀得人血飞溅的三皇子联系起来,甚至有种感觉,他根本不像听说的那样冷血残暴。
或许,面具下的人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她倒是有点好奇了。
阿木尔也不管她起不起来,一边把盘子摆到矮桌上,一边说:“今晚外面烤了几头羊,小王给你带了些进来。起来吧。”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都亲自送来并亲自放置在桌上了,她也不好意思继续躺着。
秦梳桐慢条斯理地起身,将外袍披到身上,看着阿木尔的动作。
“不会有毒吧?”秦梳桐觉得自己就这么应承了他有些失了尊严,绷着面子问。
阿木尔割着肉道:“小王若是想毒死你,不会亲自下手。你可以选择不吃。”
秦梳桐摸摸肚子,好像真的有点饿。她被圈在别院的时候至少三餐还是比较规律的,肉蛋米面都能接触到,但自从出来之后的餐食虽说比低等士兵要好许多,但对于从来不会亏欠自己的胃的她来说就有些埋汰了。
她的小动作被阿木尔捕捉到了,嘴角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她这个人在人前总是很坚强无敌的样子,其实根本不是。
“那可不一定,南朝的军队就在对面,万一你们觉得没有胜算放弃挣扎了,拉我一个陪葬也不奇怪。”秦梳桐不服气说。
阿木尔拿着刀的手微微一顿,但马上又继续切割羊肉,“你就如此相信墨皓辰?这里可是草原,陀夷人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论骑兵,可比南朝勇猛得多。”
秦梳桐凛然道:“骑术好又如何?若是论正义,此次冲突乃是你们陀夷单方挑起,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威胁到南朝百姓的正常生活,他们为了自己的家国必然奋起抵抗,而你们陀夷人大多都是不愿意与南朝为战的,这种懈怠就会体现在作战上,你觉得谁的胜算更大?”
阿木尔再一次为她的理论震惊,不是因为她对墨皓辰无条件的信任,而是因为一介女子都能懂的道理,陀夷的统治者却不懂。
这场争端,该如何收场呢?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