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梳桐质问:“他没有错,只是不想打仗而已,至于把命赔上吗?”
阿木尔冷笑:“亏你还在墨皓辰身边待了这么些时日,战场上的残酷冷血他没有诉于你听吗?箭已离弦,哪有不发的道理。这条路,走出来便退不回去。”
秦梳桐心想,墨皓辰确实从未给她讲过战场上的故事,唯一听过一次就是有一回大半夜两人聊天他真情流露缅怀阵亡将士。还有一次是白吟霄来访两人忆及过往谈到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她觉得墨皓辰不说这些是怕她担心。
“你不是很好奇现在外面的战况吗?那小王就告诉你。陀夷单方面挑衅,现在已经吃了苦头。据统计,已经伤亡数百人。”阿尔木静静地说,好像说的是别国的事。
秦梳桐心中一阵欣喜,她知道墨皓辰是不会让人失望的。
阿木尔见她脸上无法掩饰的自豪,心底升起烦闷。这场争端他本身就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来的,死多少人他都不怎么在意,现在却为着秦梳桐的表情就乱了分寸。
“三皇子若是忧心,还是早些去劝你两位兄长退兵吧,何必负隅顽抗,也好给自己留些体面。”秦梳桐道。
阿木尔缓声说:“小王有说忧心吗?就算是这支队伍全体阵亡,小王也不会感到忧心。”
秦梳桐有些心惊,眼前这男人究竟冷血到何种程度,他是在治愈童年吗,甚至是看到自己的臣民在眼前死去都没有任何心痛之感?这种人具备了身为君王的冷血残酷,但绝不是个仁君,不适合治世。
她想想道:“不知三皇子经历过什么,给你造成如此大的伤害,但你若是带着这个观念,就算是独揽大权,也是难以做大做强的。”秦梳桐想尽量用委婉的说法,刚刚他抹别人脖子的事还历历在目,她害怕把他惹怒一刀将她抹了。
阿木尔冷嗤一声:“小王如何治世,还轮不到你这妇人从旁指点。你要想活命,就安分些。”
秦梳桐觉得这人是被猪油蒙了眼,仇恨蔽了心,已经没救了。她只是出于礼貌对他进行建议,没想到别人根本不在意,便不再开口了,反正朝代更迭什么的是很正常的事,自有后世评判,与她无关。
另一王帐内。
“二弟,你说什么,和谈?”大皇子巴图瞪大了震惊的眼。
“不错。墨皓辰的军队来势汹汹,为了保存我军实力,只能先用这个法子。”二皇子布鲁说。
“不可能!这不就是在向他投降么?我陀夷军从来就没有自愿服输的说法,要死都得死得堂堂正正!况且陀夷军中有规定,若是阵前投降,立即以死谢罪!你这个法子,不是把让自己撞枪口吗?”巴图马上否决。
布鲁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这事何需我们二人,王兄莫不是忘了,这军中还有一人......”
巴图望着他:“你的意思是?”
眯起狭长如狐的眼,布鲁道:“王兄请细细想,原先你我二人竭力让他来,是为了什么?这事,就该让他去做。”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阿木尔,上次你命大没死,这一次,我岂能再失掉这次机会。王位,我志在必得,跟我抢的,都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