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梳桐多日未见阿木尔,那人却在几日之后突然出现,还说要陪她吃一顿饭。
她听后翻翻白眼,这次又是什么操作,最后的晚餐吗?在她的记忆中,阿木尔鲜少和她一起吃饭,就算当初在前线,也是让人给她送来。
夜晚来了。
这约饭的时间也定得尴尬,选在晚上,天知道他要吃到何年何月,如果吃几个时辰,墨皓辰又恰好来爬窗,又会是如何尴尬的境地。
桌上摆满了牛羊肉食,还有小麦做的面食,标准的陀夷风味。那牛羊肉换了几种方式烹制,甚至还为了配合她的口味用了南朝的方法。
“三皇子真是有心了。准备如此一桌珍馐,难道是好事将近?”秦梳桐好奇道。
阿木尔在她的对面坐下来,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听说你最近情绪不错?怎么,想清楚了,不挣扎了?还是说,准备留在陀夷了?”
秦梳桐干笑两声:“不知三皇子从哪个表情看出来我愿意留在陀夷,我现在是无时无刻都在想如何离开。”
阿木尔探究地望着她:“哦,小王听下人说,你最近似乎心情不错,吃得下睡得好。”
“我一向都吃得下睡得好,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有什么焦虑的,我离开这事,时间到了也会自然发生的。你说呢,三皇子?”
阿木尔不再回她,坐到矮桌旁,提起一壶酒道:“要不要来点,暖身的?”
秦梳桐摆手:“不用了,陀夷的太辣,喝不惯。”而且,待会墨皓辰若是来了闻到她身上有酒味,又要问七问八。
阿木尔也不劝,给自己满上一杯:“坐下吧,我们懒得这样坐在一起吃个饭。”
秦梳桐坐下来,兴趣缺缺地切着面前的大块牛肉。
陀夷是天然牧场,牛羊肉品质很佳,客观来说比南朝的好。她其实也是个爱吃红肉的,但这段时间吃得太多,也有点觉得腻了。不过以后回南朝之前可以做点风干肉带回去。
“最近,你在忙什么?”她想打破尴尬的冷场,但马上觉得这个话题不对,问得像她想探听他国政事一样。
她连忙解释:“我不是想打听贵国内部事情,只因多日未见,我只是想说若你的事情捋得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比如让我回家的事了。”
阿木尔冷冷一笑:“小王倒是希望你过问陀夷的国事。你在墨皓辰面前呢?也不问和参与讨论吗?”
秦梳桐直截了当答:“当然!不管是你们陀夷还是南朝,我都是不关心的。就算是在墨皓辰那处,我也是从来不问他朝中之事的,一介女子,过问政事,照伦常已是不敬,再发几句傻言傻语,岂不是贻笑大方?”
虽然说墨皓辰从不避讳在她面前提及朝中之事,并总是换着法子引导她说出自己的见解,她心情好便会提上几句,心情不佳的时候直接回绝他。让她听这些费脑子的东西,还不如让她听街坊邻居的家长里短,还不用动脑子。
“是吗?小王还以为墨皓辰从你那里学到了不少呢!”阿木尔漫不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