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贴着路边前行,大狗的口中还叼着一只藤制的篮子,里面装着些干货。
秦小黑委屈地对旁边的大狗说:“黄金,每次我们出门,本来是只买一两样货的,结果回去的时候篮子都是满满的,又该被陆姨说了。”
黄金的口中叼着竹篮,发出呜呜声,以表示回应。
他又随之点点头:“不过,虽然我多买了些,但挑的都是好东西,她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吧!我娘亲都说了,消费是为了经济流通,若没有人买,就没人卖,经济就发展不起来。”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外观配色虽是低调,但那车身所用材质竟是大红酸枝,顶级的红木!
如此贵重的车骑,究竟里面是何等贵人。
路边有人是识货的,在一旁驻足观看,这海塘县虽是外来观光客众多,但以这种规格出行的还是头一次,到底是哪里来的富商或是皇亲?
黄金有些躁动,这大红酸枝可是它故乡的特产,它小的时候便被人训练来专门在山中找木头,一闻到熟悉的味道立马兴奋起来。只见它叼着篮子朝着马车的方向欢快地跑去。篮子里的货撒了一路。
黄金平素里是条温柔的狗,所以秦小黑出门也不怎么拴牵引绳,而且黄金体重几十斤,就算是拴了也是拉不住的。
秦小黑一时没反应过来,待他看到的时候,黄金已经跑至那马车面前,伸出毛绒的爪子搭到车身上,并亲昵地嗅着。
贵人家的马夫确实是冷静自持善于处理突发事件,只见他提拉着缰绳,前头那两只马匹头仰朝天,前蹄悬空,又重新放下,稳稳停了下来,后面的车身竟然没有受到一丝颠簸。
“哪里来的野狗!想死吗?”这时,从一旁的人群中突然出现一名护卫样的人物,守到车厢面前。
秦小黑本是想道歉的,但一听别人叫黄金是野狗,一时来了气,跑过去对着那个护卫说:“野狗?睁大你的眼好好看看,它是有主人的,你见过这么漂亮的野狗吗?”
护卫名叫郑熊,本是玄甲军的一名小队长,这次被选调作为护卫一路跟随出宫。他是第一次被委派如此重要的任务,难免有些激动又紧张,做得好了,官职飞升。
郑熊见一孩童出来,便端着大人的架子道:“小孩儿,你家里人在哪里?叫他过来,向马车中的贵人赔罪!”
黄金一看有人呵斥它,连忙放下爪子,可怜巴巴地站在秦小黑旁边,还不时去看一眼马车。
秦小黑本身是想道歉的,可一见这人欺软怕硬的样子,觉得道歉不值当,一个看家的尚且如此,主人也好不到哪处去,于是他摸着黄金的头道:“黄金别害怕。我们不跟恶人一般见识。”
护卫一听这黄毛小儿竟然叫他恶人,顿时怒火中烧:“小孩,你可知车中坐的是何人?你今日惊扰了贵人,三代的性命都不保!”
这句三代性命不保确实把秦小黑吓了一跳,他的心猛跳了几下。小脑袋里开始思考三代这两字的含义。
他家除了他和娘亲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他们俩勉强能算两代,再往上走的话也没有祖辈了,若这恶人真要灭他们三代,就只能灭他跟他娘亲两个人,对了,淮南那边还有舅舅一家,不知道算不算在三代里,那家还有他唯一的可爱妹妹,还那么小,断然是不能被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