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梳桐心里升起一丝悲凉,刚刚还从那久违的胸膛上感受到的温情瞬间便被浇灭。她趁着被他推开跪倒在地的时候赶紧将面巾整理了下,见着那两个人越发走近,又跪着往前挪了两步,向着面前的男人凑了凑,用一种怪异的腔调说:“那两个人是图攀人!”
纵是心中厌恶,墨皓辰手一挥,即刻从四个方向闪出了几人将两个图攀人制服。前后不过瞬间,也没有引起更多人注意,周围人最多就以为是两方势力争夺一异国舞姬的老套桥段,最多相视一笑。这种场景在酒楼饭店这种地方见得多。
秦梳桐松了口气,虽她对他已无好感可言,但在大是大非上,确实也是值得信赖的。
见那两人被制服,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所处的局面很是尴尬,接下来,按照那个人的习性一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搞不好还以为她和那两个图攀人是一伙的,至少要审她个一二三。她打算趁着那人把注意力放在图攀人身上的时候赶紧溜,如果近距离和那人接触,她怕自己蹩脚的演技终究被识破。
而且,儿子还在那边等她。
秦梳桐忍着腰上的痛爬起来,一手扶着腰角,背过身就要往反方向走。
“你不觉得你应该留下来吗?”身后传来墨皓辰冷冷的嗓音。
秦梳桐的身子一僵,看来今日还是躲不过这一劫。
她没有回身,依然是以后背对着他,然后故意用一种不甚流畅的官方语言说:“郎君,多谢出手相救,若是无事,小女便先行离开。”
“我同意你走了吗?”墨皓辰阴寒着脸,死死地盯着她,这几年他很少有这样激烈的情绪。面前这女子和他不过见过寥寥几面,却轻易能挑起他的怒意。
“那边还有人等着小女......不便久留。”秦梳桐支吾道,儿子还在那边,若是等太久害怕他担心。
墨皓辰想起她和她儿子身边的那个黑衣人,心中没来由的烦闷,凭什么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都会有死心塌地的舔狗,而自己却孤身一人。
此时的气氛很是诡异,四周依然是饭香扑鼻人声喧哗,这一桌却是冷至冰点。
久未开口的墨皓焱笑嘻嘻出来打圆场:“这位姑娘,你可以先给你朋友传个话,这边不会耽误你太久。”
秦梳桐对他这个天子的好感比对墨皓辰要好些,虽他也是墨家人,但至少上次在大殿之时,连她的前夫都不与她一致时,只有他为她说了句话,让她很是感激。她记得这份恩。
她对着墨皓焱的方向,一只手按于胸前,后退两步,再半跪表示回应。然后站起身,找了个观海楼的小厮拉到一边,低声交代了几句让他帮秦小黑带个话。她让小黑不要担心去去就回,也让云熠不要出手,云熠虽功法诡谲,但她担心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秦梳桐被带到观海楼第五层正中央的大厅。她一路低着头,但也不妨碍知道被带到什么地方问话。当初她设置这个开阔空间的用意是作为公共活动区域,有时亦可以作为酒店的会议室开个年终总结表彰大会什么的。
她当然是从未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到自家的产业是这样一番情景,并且是被人押解过来的。
大厅的入口和露台已经有人守着,虽说穿着便装,但那气质很明显是训练有素的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