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你说的哪个秦家?淮南的?还是京城的?”墨皓辰心惊,语气变得急切。
父母官恭敬道:“淮南秦家。主事者是位年轻人,不过微臣也从未见过此人,他当时买这块地较大又在名胜处,微臣亲自批复,名字好像叫什么秦梳......对,叫秦梳榆!”
墨皓辰失望至极,原本就要发现点线索,又生生被掐了断。到处都有与她有关的人和事,却处处都与她无关。
但令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些手笔绝对和她有关系,之前他去淮水赈灾,秦梳榆亲口承认过,论生意头脑不及妹妹的十之一。
从第一处开始,他就觉得莫名熟悉,现在这么一提,前面所宿之处不管在布局和细节服务上,都与观海楼极其相似。当初他只想到是个当地大户的杰作,至于那些设施景观也只是怀疑和秦梳桐有关并未坐实。不是没有问过张洲远观海楼背后的主事人是何身份,每每都被他搪塞过去,只说是民间一商人因为特别喜爱海域风光,便在此处建了个食宿之地。区区低贱商人而已,名字不值得记取。
看来这商人确实是给海塘带来不少益处,值得他处处维护。
像是幡然醒悟,墨皓辰冷冷道:“那么,海塘县的那处观海楼,是否和秦家也有关联?”
那官恭敬应声:“回禀王爷,观海楼确实也是秦家的一处产业。而且,是开办最初的一处,其余省份的都是分部。”
“观海楼是什么时候开建的?你可知?”墨皓辰阴寒着脸问。
那官不知哪一句让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王爷如此生气,他句句都是如实回答,要让说假话脑袋也不够砍。于是他怯怯答道:“算起来,已是六年有余了......”
墨皓辰凝着嗓音打断他的话:“基本的算学你都不会吗?你这官是怎么当来的?”怎么会是六年,从她离去才五年时间,不可能在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有所布局,就算如此,为何他完全不知,亦或是她早就已经想好了有离开的一天,所以打算好了?怎么可能!
那官员听闻后双腿发颤地跪下,哭丧着脸:“微臣不敢欺瞒,那观海楼从建立之初,海塘县的张洲远大人为了展示变化还邀周边官员前往参观,当时就住在观海楼,离去的时候,张洲远还赠予了一套瓷具,上面清楚地记录了当年年号......”
墨皓辰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又被她耍弄了,居然身在屋檐下而不知,最让他气极的是,她在离开之前就有了这些布局,若只是为了挣钱还好,若是她从那时候就起了心就要离开,所以开始这些准备工作,那把他当成了什么?跳板吗?棋子吗?把他用了就弃了?
他发誓,若是找到她,一定会狠狠地惩罚。
那么问题来了,她的产业遍布整个南方,那么人会在何处?是窝在某一处,还是像苏雅那个女人所说,真的去了海外?
秦梳桐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自从墨皓辰离开海塘,她总算可以大胆做人了,不用每天提心吊胆担忧儿子和他见面,也不用担忧出门会撞上他,也可以不必费尽心思伪装外表。
稍微收拾了一下,她就溜去县衙找张洲远要账,之前墨皓辰他们的吃睡全部是在观海楼,欠好大一笔费用,必须一分不少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