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皓辰怔住了,当初她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确实是生气的,一味地认为她就是为了借用他的身份便利进行敛财,将他置于不义之地,他身居高位,让全朝上下甚至全国子民如何信服,哪里知她的想法只是简单至此?
“也没想到,”秦梳桐叹了口气,“那日在大殿之上,你却第一个反对,所有的人都在质疑,最后却是皇上允了下来。我身边最信任的人,却是第一个质疑我的人,那时却没有和我站在一起。”
“你为何不告诉本王缘由?若是本王知晓,定不会怪你。”墨皓辰急了,他真的误会她了。
秦梳桐浅浅笑出声:“无所谓了。那时候我本自信地以为我们两人虽在一起时间不久,但经历了些关乎生死的事,是经得起考验的,若是我提出一些稍微无理的要求你也能纵容我。却没想到你却因这事和我产生隔阂,甚至还去跟白吟霜睡觉,从那天起,我就认定你这个男人不能要了,然后有一日,太后又召了我进宫,也跟我说了类似你是墨家人肩负使命我俩成婚已久未有子嗣之事尔尔,于是我也想通了,也许是你和白吟霜睡这么一次把十多年的感情睡得一发不可收拾,而我和你前后不过一年,始终比不得你和白吟霜的情深久伴。”
“所以,从你得知有孕起,就决定了离开?”墨皓辰不死心地问,他不相信她真的就如此绝情,宁愿孩子没有爹也要跟他划清界限。
“哪能呢?”秦梳桐被冷风吹得身体不自觉轻颤,“大殿那件事之后,我发现自己怀孕,偏偏那时候你对待我很是冷清,我原本想这事过了你心情好了再告诉你,没料到后边就没有机会再说了。”
墨皓辰回忆起那时候她的异样,确实能寻到一些端倪,那时候下人说她身体不太好他也没在意,他也亲自见过她倚在墙边不适的样子,偏偏那时还把心思放在了白吟霜身上,而且在她和白吟霜的争端面前,选择站在了白吟霜的一边,这些事情,一定是把她伤得通透,她当初又是以怎样的心情装作无所事事熬过来的?再之后,她离京遇袭,就算那件事与他无关,也定将她心中最后的希望磨灭殆尽。
他没有理由祈求秦梳桐的原谅,以为两人的问题根源只有当年夜不归宿那件事,但知晓了更多之后,他发现自己确实错了太多步。
“本王如何做,才能令你原谅?”道歉之事他从来都不擅长,更没有把握让秦梳桐原谅他当年所为。在此之前,他觉得让他们母子跟他一起回去就是理所当然一句话的事,直到现在他不敢再提,没有底气。
“王爷什么都不必做。事情过去这么久,早已经不在意了,不过就是缺了点运气。”秦梳桐云淡风轻答着,不在意所以无论对方做什么都不会有所变化。
现在她想得很是通透,自己得不到的是因为无缘,得不到主动附上来甩不掉的那种才是命定的缘分,虽说自己不接受,但说不定可以试着去接受。
那些愁怨早已变淡,但仇怨不能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