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巾徐徐展开,她仅着一套用以潜水的深色薄衣,面料很细很密紧紧地贴合着她修长完美的身形,是墨皓辰从未见过的质地。秦梳桐病不在乎他的眼光,将上衣缓缓掀起,把纹身完整地展露出来,盛放的荼蘼花,看似繁华实则清冷,像是在诉说着剧终。
“这道疤,你之前见过吧?”秦梳桐抚着伤,不以为意道。
墨皓辰紧紧皱着眉:“这事,本王会查实还你一个公道。”也是为了把他身上背的锅甩掉。
秦梳桐盯着地面,声音毫无波澜:“你查出了又如何?然后向我赔罪,大事化了,再不了了之?或者干脆杀几个人,然后告诉我罪人已伏诛?”
难道不应该这样吗?惩戒罪人,还她以公道,再将她的身份归位,皆大欢喜。
秦梳桐扔下披巾,端起酒杯,手腕轻摇,那杯中的液体像是有了生命也为之荡漾起来,轻嗅了一阵酒香,再一饮而尽。
墨皓辰静静地看着她,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品酒方式,却觉得她的动作恰到好处,甚至觉得那种液体就当是那么饮。
他没有想到两人的首次见面氛围如此奇妙,秦梳桐对他有怨气他是知道的,他原本预计把当年之事解释清楚两人便没什么隔阂互相欢喜,可她表现得对他的处理方式没有一丝赞同。
他变得有些恼,从来都是他让事情往自己预计的方向发展,可在秦梳桐这里总是能失去效用。
“你的意思,本王如何做都不能获取你的原谅?”墨皓辰很是恼火。
秦梳桐和他依然隔着几件家具的距离,平静地说:“王爷,你还是不懂吗?你以为一句当初没有做便能了了的事,对我而言却是触了我的底线。现今我说实话吧,那一日,我本打算告诉你怀孕之事,万没想到等来的是夜不归宿,第二日更是由你亲口说出你和白吟霜过了夜的消息。所以,我便把话给咽了下去。”
亲口听她说出当年之事,墨皓辰止不住悔意,若是当时没有赴那场约,便没有后来的事,她不会远走,小黑也不会成了个没爹的孩子。
秦梳桐继续道:“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气我惩戒我,我们再往前面推一点儿吧,那段日子因我在殿上向皇上求了个诺,你对我也是有芥蒂,”秦梳桐声音低下去,“那时候我真不知你是如何想我的,一直到很久之后都没有想明白,其实我当时跟皇上求的那个诺,仅仅是想给秦家留个保障,仅此而已。当初因我的不懂事执意要跟你结缘,让爹将家业大部分交给了皇家,我只想在之后的日子,将爹的家业慢慢挣回来。但是,不知道那时候你是如何想我的,总之不是什么好嘴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