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梳桐不知对方是什么时候走的,反正她半夜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没了人。她甚至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发了梦。
墨皓辰当面如此羞辱她,又转来道歉,是他脑子被夹了还是她夜长梦多。
第二天她见到个熟人。
她出来的时候,看到个姑娘在门口跪着,很是狼狈。姑娘低着头,看装束却又干干净净不像是渔家女,更像是大户人家的婢女,秦梳桐甚至觉得那身衣服有些眼熟。
“你是谁?迷路了?”秦梳桐问。
跪着的女子抬起头,满脸是泪。
“你是?月桂?”秦梳桐认出来,一脸惊讶。
“是,王妃......不,小姐。奴婢是月桂。”满脸泪痕,这声音,这张脸太久没见了。
“你怎么会在此处?起来,别跪着。”秦梳桐去拉起月桂,把她扶到一边的椅子上。
月桂跪得太久,陡然一起来下肢突然麻木无力,险些又跪了下去。
秦梳桐转身回屋倒了杯水,端出来递给她,又拉了条椅子坐在她旁边。
“昨夜,奴婢不小心打碎了王爷最爱的花瓶......”月桂小心翼翼地编着谎。
“你说什么?花瓶?瓷瓶?”秦梳桐为了确认,重复了一遍。
月桂点点头:“就是王爷常年放在书房中的那只越窑天青长颈瓶。”
秦梳桐拼命回忆了很久,他的书房里瓶瓶罐罐的很多,在她看来都差不多,天知道是哪一只。
“没见过出门带花瓶的,我早就说了,你们那个主子有大病,偏偏你们跟着他死心塌地。”秦梳桐随意瞄了一眼邻居,那边依然是重兵把守,“居然把侍卫都带来了,真当是在王府了吗?”
月桂发呆一般看着杯中的水:“奴婢将王爷的瓶子摔了,王爷没怎么说话,倒是庆旺说奴婢卖身十辈子都赔不起,念在奴婢在王府尽心多年的份上将奴婢撵了出来。”说完又开始抽泣。
“就这?因为一个死物就不要你了?”秦梳桐问,“一个破花瓶还比不上你这么多年来的付出?他要是觉得旅途无趣,大可以将白吟霜这个活物带出来,那才是个大花瓶,闲时还可以当个摆设,带个死物出来作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