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皓辰不动声色,指间捏了一粒珍珠,食指轻弹,那圆润的珠子如流星划过天际一般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最后稳稳地击在了防风钉上,只听那小小的器物发出金属悦耳的声响,然后那一头没入石子的防风钉稳稳地往下沉了一寸。
而那颗飞出来的珠子在接触到了钉子之后仿佛完成了今生的使命,崩坏成了一堆粉尘。
秦梳桐认出那是一颗珍珠,在他的手中轻而易举变成了粉末,她看得目瞪口呆,从未见过他用过这一招,她现在都想法就是千万不要得罪他,否则自己就跟那一粒珍珠一般,烟消云散。
“那是我的珍珠,你怎么随意就拿了?”她看到那珠子是黑色,上面泛着白光。她的黑珍珠。
“现在这种情况,你是想和本王算账吗?”墨皓辰淡淡地问。
秦梳桐想起黑珍珠的待遇,咽下一口唾沫:“不过一粒珍珠而已,我也不是负担不起。王爷若是觉得不够,我脖子上还有一根链子,可以取下来继续用着。”
不知什么时候,墨皓辰手中又捏着一粒珍珠,气定神闲道:“你倒是提醒起了本王一桩事。宫中珍珠一向由海塘县进贡,近两年年来沿海珍珠减产,竟然到了无珠可贡的地步,直到本王在你那房间中住了几日,终于发现了端倪,你那房中,各类罕见珍珠随处可见……”
秦梳桐似乎是早准备好了说辞:“那些珠子都是我潜入深海收集得来,海就在那里,谁都是可以下的,我也不知为何没有多余的用作进贡。”
墨皓辰就猜到从她嘴里听不出来有多少有意义的理由,反而觉得是她应该得的,她喜欢的东西,任是不是作为贡品,他都愿意给她。
帐篷搭好之后,秦梳桐叫墨皓辰跟她一起去附近溅了些干柴,让她一人去她心里还是有些惧意,有人在身边确实要好很多。她逐步觉得有人在身边伴着也是不错的。
“你这个人,真的奇怪。”秦梳桐架起个柴堆,扔了一把干草用着引燃,不一会儿柴火发出轻微噼噼啪啪的燃烧声音。
“放着京里好好的生活不过,跑到海塘这么偏僻的地方,现在好了,还跟我一起困在这里,也不知能不能走出去。”
墨皓辰坐在她身侧,凝视着火光,说了一句让他自己都不解的话:“若是能和你一起,本王并不介意在这里困下去。”
秦梳桐乐了:“王爷说出这种话,莫不是先前从上面摔下来摔到了头?王爷过惯了锦衣玉食,美妾相伴的生活,在这种艰苦条件下能坚持半天都是奇迹。”
“那你呢?你又是如何习得这些?”墨皓辰见她一系列娴熟的动作,像是极其熟悉野外生活,就算她曾经跟着他的西征军走过几个月,又在陀夷草原上和群狼对峙,也不至于对野外生存如此熟稔,甚至超过了他手下的那些长期戍边的兵。
“都是闲的。”秦梳桐吹了一口柴火道。